第227章 过年
第227章 过年
“怎敢劳烦大姐姐亲自来看我，不过是凉了胃……”莫瑾正在书桌前看什么画，她惊讶也惊讶，可更多的是警惕，这些日子母亲跟她讲的大道理不少，不得不承认，跟莫颜针尖对麦芒每次受损的都是她自己，所以出言还很客气。
莫颜奇怪的打量了一下莫瑾，有没有病容看不出来，只是觉得真是奇怪，这就改性儿了？她没心情研究莫瑾，微微笑道，“我出门才回来，想着早上出门就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她目光落在站在莫瑾身后的莫芜莫孜身上。
“噢……上次从我外公那里新得了一幅画，三妹妹四妹妹也想看，就拿着一起看看。”莫瑾道，只是她这样描补更显奇怪，若是一道看画，怎么是她一人坐着，后面两人战得比婢女还笔挺。
“是么，那定然是好画。”莫颜也不急着戳破，冲莫芜莫孜点点头，“你们跟着二妹妹学学这些也是好的，只是今天夏家几位小姐见你们没去，都捉着我问呢，我可是保证你们下次不会再偷懒耍滑了，可别叫我失信了。”
莫芜莫孜一脸古怪，支支吾吾的点点头。莫瑾脸色就有些不好了，说的是她们偷奸耍滑，可谁都心知肚明是因为莫瑾不让她们出去出风头，所以这开玩笑的四个字就好似说她一样，偷奸耍滑，怎么听怎么膈应人，偏偏她又不能蹦出来反驳，莫颜说的又不是她呀！
莫颜见好就收，本身也累了，遂不多逗留就回诚院里去了。谭氏问起来，在老人精面前，这样的小把戏可就不够份量了，莫颜就老老实实的说话，“看着没什么大碍的样子，说是凉了胃，应该很快能好吧，正在和三妹妹四妹妹一道看什么画儿呢……”
腊月最末几天很快就过去了。莫颜几个剩余几天都没有出门，跟在王氏身边看她忙碌着。
对于莫家四个姑娘来说，这是另一种形式去体味过年的年味儿。除了她们小时候期待过年的喧闹，新衣，炮竹，开始了解作为家庭女性要承受的事无巨细，忙忙碌碌了。
腊月二十八，是莫家祭祖的日子。莫颜终于随着她们这一辈儿一起，站到了莫家的祠堂面前。她站在中间，因为虽然她是这一辈儿里年纪最大的，但是这样的场合，无论年纪大小，都是男子站在女子前面，再按大小排列。
平常跟弥勒佛一样的莫三爷作为主祭，站在大家面前念辞藻冗长的祭文，越发显得气氛森严，沉重。
念完祭文，莫三爷领着莫家大大小小的男人们进祠堂摆祭品，祭祀。女人们是不被允许进祠堂的。谭氏站在最前面，一直等到莫三爷他们都出来，才算结束。
在诚院吃饭的时候，谭氏看莫颜沉默不语，把她拉到身边儿劝慰，“可是想你父亲母亲了？唉，可怜见儿的，真不知道前几年你都怎么过来的……”
莫颜顺势歪在谭氏手臂上，不发一语。
以前一到过年，她难免会想念爹爹娘亲。可是今年，她觉得更想念远在府城的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嫂，表妹表姐，还有香香。
她离开了才半年，书信来往了两次，可是却好似离开了很久很久一样。
襄京的生活，从吃穿行走，点点滴滴，都是跟府城时不一样的，莫颜一直都尽量用心学，好好做，如此才能不让别人轻视她是个乡野来的丫头。可是，明明就是那些在府城的日子，那些和亲人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才交会了如今的她。
三十吃年饭，依旧是男一桌，女一桌，少一桌。莫颜刻意的没有跟莫楷坐在一起，只是避免不了不同桌，只能选择性的不看他。
实在是难以想象，诚毅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子弟上了饭桌会是这样的姿态。她不看莫楷，却忍不住看了几眼旁边桌子上的莫二奶奶，莫二奶奶的眼珠子，基本上就是粘在儿子身上，只是大概上次莫楷反击的样子太刺激人了，莫二奶奶一直皱着眉头隐忍着，并没有到这桌来制止管束莫楷。
莫颜草草吃完，就在院子里看莫敏蹲在地上用小棍儿捣花盆里的土，后来不一会儿放烟花炮竹，又跟着大家看了一会儿热闹，才各自回自己的院子里去守岁。
走的时候，谭氏特意招手让洺冉叫了两个婆子送莫颜回怀轩，“晚上守岁恐怕会饿，让厨房里准备几个菜带去怀轩吧，别让你那屋里的灶头成了摆设，回去让小丫头看着灶火，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热点儿吃吃。”
莫颜谢了，也没推辞。回到自己屋里，洗漱好了，跟怀月三个围在一桌，打了一会儿叶子牌，到有些困了，就让婆子们给她们热吃的，摆到炕几上，也是满满一小桌，莫颜高兴，主仆四个也不分彼此，一桌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竟是比年夜饭的时候兴致要好多了，个个吃得肚皮滚圆。
初一一早，怀月给莫颜准备了大红遍地金织锦云霞纹交颈褙子，里面月白夹袄袖子上用大红丝线绣的团字纹，下面也是月白棉裙，裙子上绣着大红梅花纹，越发显得脸白如玉，喜庆又活泼。
怀柔给她画了淡淡的妆，梳的蕊骆髻上点缀着红梅珠花。莫颜看着镜子里精神奕奕的影子，就想到了那日在信宁侯府梅林里玩的情景，她今天这打扮，又要觉得自己是梅林仙子了么。
哈哈，好吧，偷偷这样自恋一下吧。
给谭氏拜年的时候，自然是得了大大的红包。谭氏看她磕头行礼，看她款款的站在面前笑，竟然忍不住拿手帕擦眼角，“我韬哥儿嫡亲的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可怜他离家的时候，也还只是个大小伙子……韬哥儿好狠的心，走了就再不回来看我这老娘了……”
过年团圆，老人家定然是最想念独独缺席的那一个了。莫颜看时机正好，动容的挽着谭氏的手臂，倚在她肩头。
终于，盘亘她心头的事情，终于到说的时候了。
“怎敢劳烦大姐姐亲自来看我，不过是凉了胃……”莫瑾正在书桌前看什么画，她惊讶也惊讶，可更多的是警惕，这些日子母亲跟她讲的大道理不少，不得不承认，跟莫颜针尖对麦芒每次受损的都是她自己，所以出言还很客气。
莫颜奇怪的打量了一下莫瑾，有没有病容看不出来，只是觉得真是奇怪，这就改性儿了？她没心情研究莫瑾，微微笑道，“我出门才回来，想着早上出门就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她目光落在站在莫瑾身后的莫芜莫孜身上。
“噢……上次从我外公那里新得了一幅画，三妹妹四妹妹也想看，就拿着一起看看。”莫瑾道，只是她这样描补更显奇怪，若是一道看画，怎么是她一人坐着，后面两人战得比婢女还笔挺。
“是么，那定然是好画。”莫颜也不急着戳破，冲莫芜莫孜点点头，“你们跟着二妹妹学学这些也是好的，只是今天夏家几位小姐见你们没去，都捉着我问呢，我可是保证你们下次不会再偷懒耍滑了，可别叫我失信了。”
莫芜莫孜一脸古怪，支支吾吾的点点头。莫瑾脸色就有些不好了，说的是她们偷奸耍滑，可谁都心知肚明是因为莫瑾不让她们出去出风头，所以这开玩笑的四个字就好似说她一样，偷奸耍滑，怎么听怎么膈应人，偏偏她又不能蹦出来反驳，莫颜说的又不是她呀！
莫颜见好就收，本身也累了，遂不多逗留就回诚院里去了。谭氏问起来，在老人精面前，这样的小把戏可就不够份量了，莫颜就老老实实的说话，“看着没什么大碍的样子，说是凉了胃，应该很快能好吧，正在和三妹妹四妹妹一道看什么画儿呢……”
腊月最末几天很快就过去了。莫颜几个剩余几天都没有出门，跟在王氏身边看她忙碌着。
对于莫家四个姑娘来说，这是另一种形式去体味过年的年味儿。除了她们小时候期待过年的喧闹，新衣，炮竹，开始了解作为家庭女性要承受的事无巨细，忙忙碌碌了。
腊月二十八，是莫家祭祖的日子。莫颜终于随着她们这一辈儿一起，站到了莫家的祠堂面前。她站在中间，因为虽然她是这一辈儿里年纪最大的，但是这样的场合，无论年纪大小，都是男子站在女子前面，再按大小排列。
平常跟弥勒佛一样的莫三爷作为主祭，站在大家面前念辞藻冗长的祭文，越发显得气氛森严，沉重。
念完祭文，莫三爷领着莫家大大小小的男人们进祠堂摆祭品，祭祀。女人们是不被允许进祠堂的。谭氏站在最前面，一直等到莫三爷他们都出来，才算结束。
在诚院吃饭的时候，谭氏看莫颜沉默不语，把她拉到身边儿劝慰，“可是想你父亲母亲了？唉，可怜见儿的，真不知道前几年你都怎么过来的……”
莫颜顺势歪在谭氏手臂上，不发一语。
以前一到过年，她难免会想念爹爹娘亲。可是今年，她觉得更想念远在府城的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嫂，表妹表姐，还有香香。
她离开了才半年，书信来往了两次，可是却好似离开了很久很久一样。
襄京的生活，从吃穿行走，点点滴滴，都是跟府城时不一样的，莫颜一直都尽量用心学，好好做，如此才能不让别人轻视她是个乡野来的丫头。可是，明明就是那些在府城的日子，那些和亲人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才交会了如今的她。
三十吃年饭，依旧是男一桌，女一桌，少一桌。莫颜刻意的没有跟莫楷坐在一起，只是避免不了不同桌，只能选择性的不看他。
实在是难以想象，诚毅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子弟上了饭桌会是这样的姿态。她不看莫楷，却忍不住看了几眼旁边桌子上的莫二奶奶，莫二奶奶的眼珠子，基本上就是粘在儿子身上，只是大概上次莫楷反击的样子太刺激人了，莫二奶奶一直皱着眉头隐忍着，并没有到这桌来制止管束莫楷。
莫颜草草吃完，就在院子里看莫敏蹲在地上用小棍儿捣花盆里的土，后来不一会儿放烟花炮竹，又跟着大家看了一会儿热闹，才各自回自己的院子里去守岁。
走的时候，谭氏特意招手让洺冉叫了两个婆子送莫颜回怀轩，“晚上守岁恐怕会饿，让厨房里准备几个菜带去怀轩吧，别让你那屋里的灶头成了摆设，回去让小丫头看着灶火，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热点儿吃吃。”
莫颜谢了，也没推辞。回到自己屋里，洗漱好了，跟怀月三个围在一桌，打了一会儿叶子牌，到有些困了，就让婆子们给她们热吃的，摆到炕几上，也是满满一小桌，莫颜高兴，主仆四个也不分彼此，一桌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竟是比年夜饭的时候兴致要好多了，个个吃得肚皮滚圆。
初一一早，怀月给莫颜准备了大红遍地金织锦云霞纹交颈褙子，里面月白夹袄袖子上用大红丝线绣的团字纹，下面也是月白棉裙，裙子上绣着大红梅花纹，越发显得脸白如玉，喜庆又活泼。
怀柔给她画了淡淡的妆，梳的蕊骆髻上点缀着红梅珠花。莫颜看着镜子里精神奕奕的影子，就想到了那日在信宁侯府梅林里玩的情景，她今天这打扮，又要觉得自己是梅林仙子了么。
哈哈，好吧，偷偷这样自恋一下吧。
给谭氏拜年的时候，自然是得了大大的红包。谭氏看她磕头行礼，看她款款的站在面前笑，竟然忍不住拿手帕擦眼角，“我韬哥儿嫡亲的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可怜他离家的时候，也还只是个大小伙子……韬哥儿好狠的心，走了就再不回来看我这老娘了……”
过年团圆，老人家定然是最想念独独缺席的那一个了。莫颜看时机正好，动容的挽着谭氏的手臂，倚在她肩头。
终于，盘亘她心头的事情，终于到说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