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收到玛莉咏抵达魔物领域的消息了。



蕾亚等到夜晚来临，才把里伯大森林交给史佳尔和莱莉，自己则带着凯莉和迪亚斯一路直奔玛莉咏所在之处。虽然身上穿着铠坂先生的她没必要避开白天，她已经养成习惯了。



「好久没有直接见面了耶，玛莉咏、银花。真高兴见到你们一切安好。」



「非常欢迎您的到来，首领。」



『好久不见了，首领。那就是隔壁的森林。』



隔壁森林的气氛感觉和里伯大森林有些不同。



根据地图显示，不同于森林中被视为有边界的里伯大森林，这座森林似乎从树木凌乱林立的界线开始就已经被人类视作魔物的领域。



就好比埃亚法连城之于里伯大森林，据说这一带在靠近领域的最前线，也有一座那样的边境都市。



只不过，那座城市距离蕾亚等人所在的位置相当遥远。



通往那座城市的街道是避开魔物领域的森林建造而成，听说玛莉咏她们就是利用那条街道来到这里。



街道和城市在远方与森林遥望，应该可以这么说吧。相比之下，里伯大森林和埃亚法连城则应该是几乎相邻。



里伯大森林和埃亚法连城的距离会这么近，应该是之前里伯大森林未曾出现过强大魔物的关系。白魔等冰狼们会选择逃到里伯大森林里，想必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



虽然不清楚里伯大森林之前为何能够维持如此和平的状态，蕾亚认为原因恐怕是那座森林是史佳尔的摇篮吧。又或者是迪亚斯的摇篮也说不定，总之那座森林的存在目的，或许是为了培育可能成为副本头目的怪物。



游戏原先的安排，说不定是随着那座城市里的玩家逐渐增多，史佳尔等蚂蚁军团将会吞食玩家们的经验值不断成长。



想到这里，从建设城市和铺设街道的阶段开始就被夸张地避开的那座森林，很有可能是比里伯大森林更加高阶的魔物领域。因为这座森林可以说从游戏一开始，就被人类视为威胁了。



就这层意义而言，这座森林真可谓魔物领域的大前辈。



「真教人期待呢。不晓得现在的我们能够伤得了前辈们几分？」



『就由在下负责打前锋吧。为了您的生命安全着想，还请公主千万不要站上最前线。』



「……虽然有点可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本来就是我为了保命而准备的战力增强方案，我要是死了就本末倒置了。」



迪亚斯也是十分强大的个体，现在或许应该先试着交给他才对。由于蕾亚还没有见过迪亚斯作战，正好也能借此机会确认他有多强。



「迪亚斯，我想要召唤几名精金系列过来，你觉得要多少数量比较好？」



『没有那个必要──在下很想这么说，不过公主应该也想确认在下的指挥能力吧？那么，可以麻烦您派遣一支小队的数量来吗？因为要是再多，在攻陷这座森林上就会显得人力过剩。』



「我觉得这座森林的等级比我们的里伯来得高，不过既然迪亚斯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要是不够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说喔。」



于是，蕾亚召唤了由一具精金领导人、九具精金法师、六具精金侦察兵，以及十四具精金骑士组成的小队。尽管只是一支小队，考虑到要在视野狭窄的森林里行动，这样的人数还是感觉相当多。



「这款游戏虽然没有那种系统，团体组队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数量吧？虽然从现实的角度来思考，要聚集超过三十名玩家也是相当辛苦的事情。」



即使聚集这么多的精金领导人，它们也不是蕾亚的对手。无论她有没有穿上铠坂先生，这一点都不会改变──只要不是在白天开打。



「我已经告诉精金系列和碳骑士们，基本上除了我之外，也要听从史佳尔和迪亚斯的命令。当我们都不在时，就以凯莉她们的命令为最优先。尽管我想以上所有人都不在时，它们就会凭借自己的判断行动，因为活体类怪物的自我意识薄弱，如果凭自己判断，应该顶多只会有效率地杀死敌人。」



『这么配置应该就够了。那么，一方面也当作测试它们的性能，就请公主仔细评鉴在下的能力吧。』



迪亚斯说完，便对精金们简短地下达指令。六具精金侦察兵听从他的指示分散到森林里，它们以轻巧到不像全身都由精金构成的动作，转眼消失在树林中。



虽说是精金，因为身为侦察兵的它们穿戴轻装盔甲，又完全没有肌肉、内脏和脂肪，所以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重。体重大概和普通的人类种差不多吧。



而且它们不像恒温动物一样会发热，因此不会被蛇类魔物的红外线夜视能力发现。它们可以说拥有所有从事隐密行动者必须具备的条件。



顺带一提，精金系列和碳骑士们身上也有配备武装。



只是因为它们的数量很多，无论如何都只能配备低等级的量产品。蕾亚分配给它们的武装大致都是刀剑一类的武器，期待能够造成和徒手不同种类的伤害。如果单纯以伤害量来看，用身体冲撞恐怕效率最好。



可以的话，蕾亚很想每一具都发给它们一把活体武器，可惜没有那么多带有骑士怨念的剑。



蕾亚之所以进军这座森林，一方面也是期待能够在这座森林遇见迪亚斯从前所属的军团以外的亡国骑士团成员。迪亚斯他们的遗骨以大陆唯一的国家骑士团来说太少了，她猜想骑士团的残骸应该分散于整片大陆。



精金侦察兵消失的同时，迪亚斯也带队前进。和侦察兵不同，这支队伍以小心谨慎的态度拨开草丛，一边拓展可以战斗的空间一边缓慢前行。指挥能力本来应该从对部队的掌控进行评价，既然今后可能没有掌控部队的必要，蕾亚决定只看迪亚斯的现场指挥手法。单就这一点来看，迪亚斯的指挥尽管谨慎，却可算是相当合理且精准。



看着迪亚斯和精金们，蕾亚感到心满意足。里伯大森林里有多到足以组成好几支这个战斗单位的战力正在待命。倘若这次进军能够比较我方和其他势力的战斗能力，那么应该可以对里伯大森林的战力作出客观评价。



蕾亚也沿着迪亚斯等人开辟的行军路缓缓而行。



两旁有凯莉和玛莉咏，后方则有银花殿后。假如把铠坂先生也算进去，这几个成员皆已取得感觉强化类的技能。只要实力没有落差太大，就不会遭遇敌人奇袭。



如果是为了侦察，或许应该把森林猫头鹰欧米纳斯也一起带来，可是它并没有那么强。倘若出现能够飞行的强大怪物，它有可能无法与之抗衡。



前进一小段路之后，前方的迪亚斯等人忽然停了下来。看样子，好像是侦察兵发现某种怪物了。接获侦察兵的报告后，迪亚斯传来聊天讯息：



『公主，发现敌人了。这座森林似乎已遭单一势力压制。』



『什么啊，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就表示我们只要驱逐或令那股势力屈服，就能夺走森林的支配权喽？所以，那是什么样的怪物？应该不是人类种吧？』



『……是的，压制这座森林的是活尸。从身上的盔甲看来，恐怕是……在下从前的同胞。』



这也就是说，这座森林也和里伯大森林一样，基于不明原因出现了大量活尸。



（我的期待居然成真了……呵呵，真幸运呢。）



这样的状况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不过这里的活尸之中，莫非也有像迪亚斯这样的特殊个体吗？倘若有，蕾亚无论如何都想将其纳为下属。一来是因为她想为迪亚斯增加同僚，二来是想要有更多样本，针对为何只有一具活尸拥有自我意识进行调查。



『唉，迪亚斯……』



『公主，您真善良。您想必希望以和平手段支配这里的头目吧？倘若您是在顾虑在下，那么您大可不必这么费心。』



『这个嘛，如果单看结果说不定是这样没错，但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纯粹只是想要增加战力，再说我们森林有活尸头目出没的传言也越传越广，所以我才想要获得比较弱小的活尸作为手下。』



那种时候就只能放弃骑士的怨念了。因为从迪亚斯等人的例子来看，它们一旦复活成为活尸，残留在骸骨和装备上的怨念就会消失，变成普通的素材道具。可是如果是以活尸兵团的形式取得战力，这可是再好不过的手段。



『所以说，可以的话我想要得到活尸兵团。迪亚斯，你能将其献给我吗？』



『……谨遵旨意。』



之后，原本几乎直线前进的迪亚斯队，开始微妙地蛇行前进。他们好像是在行军的同时，一面避开敌人的巡逻线。无论如何都闪避不了的守卫，则由侦察兵静静地将其制伏。



虽然也可以由蕾亚以「死灵结界」将所有活尸一并纳入掌控，然而即使可以让已被其他角色掌控的活尸处于「支配」状态，也无法加以「使役」。这么做，会发生蕾亚第一次遇见蚂蚁、发动「使役」时相同的错误。



从前和迪亚斯一起出现的活尸们虽然处于四处游荡的无主状态，可是因为迪亚斯率先获得的是「死灵」类技能和「使役」技能，要是继续放着不管，迪亚斯或许会将所有活尸纳为眷属、压制森林吧。



若真如此，它就会和史佳尔一样成为副本头目。



蕾亚曾经思考过在里伯大森林这个摇篮里，为何会有史佳尔和迪亚斯这两股势力的副本头目，现在想想，如此安排的目的或许是要让其中一方成为另一方的食物（经验值）吧。



假设这座森林也是相同的情况，那么在这场势力之争中获胜的就是活尸。既然如此，就表示活尸已澈底成为副本头目了。



「真令人期待耶……」



这座森林的面积也相当广，要抵达中央地带需要花上很长的时间。迪亚斯和精金系列都是不会感到疲倦也不需要休息的种族，可是蕾亚和凯莉她们不一样。看来可能有必要在某处野营了。



由于蕾亚睡觉（登出）时的经验值收入为零，她希望下属们尽量不要在她休息时作战。



『所以，要是你们能够调整一下，尽量在我醒着时战斗就太好了。』



『假如没有遭遇奇袭就有可能办到，不过……』



『如果对方真的不好惹就还是动手吧。只要把我的话当成努力目标就好。』



后来迪亚斯稍微加快步调，在保有一定程度的谨慎之下大胆行军。途中偶尔遇见的活尸乍看像是骷髅骑士。与其说侦察兵放走了敌人，应该说侦察兵的部队规模本来就不适合暗杀，所以它们才对活尸视而不见的样子。大部分的活尸都是由精金骑士一刀砍下，然后回收不确定是否该称之为尸体的残骸。



根据地图显示，那天蕾亚一行人设置野营地的地点，距离中央大约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考虑到森林如此广大，这样的行进速度算是异常迅速。原因大概是因为蕾亚一行人几乎没有休息吧。顺带一提，她们虽是野营，却又不是夜营。因为蕾亚基本上都是夜间行动，白天睡觉。



「那么我就睡一会儿吧。对了，因为我大概不到五小时就会醒来，在那之前就麻烦你们保护这个野营地了。你们要继续前进也可以，不过要是遇到未知的怪物或未知的素材就还是先等等，因为我也想见识一下。」



『那样有点困难耶。在下还是乖乖地保护野营地好了。』



『那我就回里伯睡觉了。凯莉，你们打算怎么办？要跟我回去一趟吗？』



『好的，首领，请让我们同行。』



『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蕾亚对史佳尔「指定座标」，然后发动「召唤施术者」。



回到女王之间后，这次她将凯莉等人召唤回来。



蕾亚一如往常地深深坐在宝座上，准备登出。凯莉等人也脱下铠坂先生的妹妹们，消失在女王之间深处的隔板后方。那里设有床铺，可供蕾亚的侍从和蕾亚在同个房间休息时用来打盹。



银花则蜷缩在蕾亚脚旁。身为冰狼的它，只要躺在铺有巨熊毛皮的地板上就能舒服入睡。



「那就待会儿见了，大家晚安。」



几小时后，虽然在游戏内已是隔天，蕾亚确实依照约定时间回到迪亚斯等人身边，并且询问白天她不在时的情况。



「所以，在我们白天睡觉的这段时间有遭遇袭击吗？」



『禀告公主，非常抱歉，由于遭受未知魔物袭击，在下等人将其击退了。』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那么，原来出现活尸以外的魔物了啊？这么说来，这座森林晚上有活尸，白天则有其他魔物会现身喽？」



『恐怕是如此。当时出现的是树魔物，打倒的残骸已收纳在背包里了。』



「既然是植物类怪物，难道它是因为白天行光合作用才变得活跃吗……？可是它会特地攻击我们，莫非是因为光合作用所制造出来的养分不足？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它的下半身已经发达到可以跑来跑去，树根想必也已经退化，很难再吸收养分了吧……它肯定搞错进化方向了。」



不过这是一件好消息。没有比植物类怪物更奇幻的植物了。蕾亚决定将其捕获，在里伯大森林盖一座大农场。



「总之，下次再见到的话就抓起来吧。你觉得它还会再来吗？」



『这个在下也不清楚。不过既然太阳还没下山，魔物或许会再出现也说不定……』



『是喔。算了，我们还是边走边想吧。毕竟白天活尸不会出来，正是我们赶路的好机会。既然那个魔物是在我们野营时发动攻击，那么可能也会在移动过程中攻击我们吧。』



蕾亚的话果真一语成谶。



她们才刚开始移动便立刻遭遇奇袭。



「原来如此！没想到它居然拟态成生长在路旁的树木！难怪它能躲过侦察兵的警戒网了！」



如果对方是在野营时主动进攻，蕾亚等人一定会察觉，但如果是蕾亚等人主动移动，那么对方只需在原地等待就好，不可能会被发现。



可是即使面对树木突然变成怪物展开攻击的状况，迪亚斯所指挥的精金队依旧冷静自若。虽然蕾亚其实也看不出来它们是否惊慌失措。



精金队由三十具组成，即使敌人包围四周也不是它们的对手。战斗很快便结束，周围散落着满地木材。



「这些家伙……是和活尸共存的不同势力吗？还是说它们双方都受到同一存在支配呢……」



无论如何，答案恐怕只有继续前进才能知晓。蕾亚等人回收木材后继续前行。



一行人继续在森林里进军。



过程中她们发现，白天果然是植物，夜晚则是活尸会出来攻击。



可是从迪亚斯来看，白天应该不是活尸不出来活动的理由才对。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迪亚斯的等级较高，才特别能够在白天活动。



同样的道理也能反过来套用在植物怪物身上。也就是说，它们果然必须行光合作用才能活跃行动。



不管怎么样，目前发动攻击的都是一些等级较低的小角色，程度大概和里伯大森林的蚂蚁一样吧。



虽然和工兵步兵相比还是比较强，却和骑兵、突击兵没有太大差别。



以成长时间较里伯大森林要长的森林来说，这样的战力确实偏低。假使这里只有这种程度的魔物，实在没必要特地让街道和城市离得远远的。



况且虽然不清楚植物类怪物的状况如何，以迪亚斯的例子来思考，活尸群应该是最近才出现，当初在建设规划城市和街道时应该还没有活尸才对。



这座森林里，说不定还有其他秘密王牌。



「虽然照这个情况来看，似乎没有必要太过警戒，就像我们在里伯对玩家所做的一样，我们也有可能正受到接待，所以还是稍微留意一下吧。」



这一天，蕾亚一行人也依照预定计画完成行程，在太阳即将升起时设置野营地。这下应该已经走完所有行程的三分之二了。



假使蕾亚是这座森林的主人，即使她要接待对方，也不会被人入侵到这个地步还闷不吭声。以蕾亚的标准来看，这已经超越绝对要杀死入侵者的界线了。可是这一天的白天，还是只有和前一天相同的袭击。即使这座森林有支配者阶级，统治力恐怕相当薄弱。



迪亚斯指挥这个规模部队的能力已毋庸质疑，应该没有必要再继续观察下去。于是蕾亚吩咐迪亚斯尽速完成任务、不要进行多余的演示，笔直地朝中央地带而去。



在此之前，蕾亚一行人在这座森林里遇到的怪物全都无法对精金系列造成伤害。既然如此，光是继续前进、随便殴打接触到的怪物，便足以构成侵略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她们比预计时间稍微提早，在这一天日出将近的时候抵达中央地带。



「可是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耶，就只是普通的森林。」



迪亚斯他们的墓地也在稍微偏离中央地带的位置，而且森林的形状也不是正圆形。看来当前应该将这里作为临时据点，慢慢地往周边扩大搜索范围。



蕾亚虽然很想找工兵蚁来，用周围的树木兴建临时据点，可是工兵蚁是史佳尔的下属，蕾亚没办法「召唤」它们。



「假如不是骑士的怨念，而是有木工的怨念或厨师的怨念，不晓得能不能生出精金生产职出来耶……」



尽管说不定能够办到，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



无论如何，如果要支配这座森林，就需要能够管理、营运森林的人才。蕾亚能够利用「召唤」搬运到这里的人手就只有重金属骸骨们，而它们基本上就只会战斗。



「如果要掌控管理这座森林，果然还是交给当地的魔物们比较好呢。真想支配活尸和植物怪物的头目耶。」



不管怎么样，现在差不多是登出的时候了。蕾亚命令迪亚斯等人搭建临时据点，自己则暂时先回去。



既然迪亚斯曾是远征骑士团的团长，应该有办法对建造这种临时据点下达一定程度的指示。



蕾亚在游戏内的隔天中午过后回来，当时迪亚斯等人正在和木材作战。



「早安，辛苦你们了。」



『早安，公主。这点小事一点都不辛苦。』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怪物还真是一早就积极地展开攻击耶。」



放眼望去，周遭散落了许多木材。因为可能有一些已经被收起来了，看来数量相当可观。



「都已经打倒这么多却还是不断出现，莫非这代表它们的生育周期很短？又或者因为是某人的眷属才能反覆重生吗？」



无论答案为何，成功压制后的利益都十分庞大。不管是打造经验值农场，还是打造主题乐园二号店，应该都可以加以运用。



「我虽然很想直接试着用这些木材制作木炭，还是先达成眼前的目的再说好了。毕竟有句话说先苦后乐嘛。」



蕾亚从里伯大森林另外「召唤」来精金侦察兵，将它们交给迪亚斯。



「首先以探索为优先。在等待侦察兵们回报的同时，我看我也试着采伐这些怪物好了。既然它们只有无法对精金们造成伤害的攻击力，应该也无法伤害到我。」



『遵命。』



蕾亚身上所穿的铠坂先生拔出剑崎一郎，加入支撑前线的精金骑士之中。铠坂先生以超越精金骑士的出色本领不停砍倒巨木，甚至没有发动技能。



蕾亚原本也想利用魔法进行支援，忽然间又改变主意。



「啊啊，对了。因为最近很少使用害我都忘了，只要对这些家伙发动『使役』，就能得知它们有没有被收服吧。」



她也打算顺便测试「精神魔法」对植物怪物是否有效。



「首先是『自失』……好像没有变化耶？『睡眠』、『混乱』……没效啊？『恐惧』、『魅惑』，哦？『魅惑』有效耶。这是为什么呢？意思是植物类怪物也有精神，可是和一般的精神结构不同吗？」



既然有效，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蕾亚接着施展「支配」，因为似乎成功了，她便跟着发动「使役」。



「使役」也没有受到强烈的抵抗，那个植物类怪物「樟脑树人」倏地停止动作，然后看着主人蕾亚──尽管不确定它有没有在看，总之感觉它正在关注蕾亚。



「既然可以收服，那就好办事了。我就将它们一一收服吧。」



没多久──话虽如此，却也比单纯砍倒多花了一些时间，蕾亚成功支配所有发动袭击的樟脑树人。



「既然能够收服，就表示这些孩子处于无主状态吧。这么说来，它们要不是数量很多，就是成长速度非常快吧。」



蕾亚看了一下它们的技能，发现里面有一个名为「繁茂」的技能树，内含「分株」和「光合作用」等技能，与植物的成长和繁殖相关的技能似乎全都集中在这里面。从已经解锁的技能来看，它们的生育周期看起来确实相当短暂。



「有附带一项奇怪的条件耶。同种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增加到超过一定的密度，就会逐渐枯萎……确实如果以这样的能力值和速度增加下去，人类的领域应该一转眼就会被森林吞没。」



虽然不能否认这可能是间拔（注：将作物幼苗密生的部分加以疏除，使幼苗个体分布均匀，有较佳之生长环境），又或者是为了能够在一定面积内有效率地获得最多养分而进化出来的智慧，却感觉更像是营运方采取的补强措施。



「这些孩子也会在里伯大森林扎根吗？不过它们自己会走路，说是扎根感觉也有点奇怪。」



它们只要默默站着看起来完全就是一棵树，可是如果以人类来比喻，它们就好比处于脚踝以下埋在地面下的状态。只要它们想动，就能把相当于脚踝的根拔出来走路。



「我看不如就把最大一棵带回去种植看看吧。要是能够继续发展『繁茂』中和根相关的技能，它说不定就会稳定生长。至于其他的就让它们留在这座森林里繁殖，帮忙驱逐不是我们自己人的植物怪物好了。」



蕾亚对于受到「使役」的个体要如何繁殖也很好奇。如果是从种子开始生长应该会变成截然不同的个体，不过它们应该不像蚂蚁一样是社会性魔物，这么一来恐怕就得个别收服了。那如果是以「分株」的方式增加呢？可以视为是相同个体的数量增加吗？这时增加的个体也会是蕾亚的眷属吗？



「这些等之后再一一调查好了。」



再来是活尸。纵使白天时不见踪影，强大的个体有可能也能在白天活动。既然那样的个体才是蕾亚的目的，探索就没有日夜之分了。



因为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理会树人，蕾亚变更指示要侦察兵们去寻找活尸。假使头目在森林的中央附近，那么考虑到搜索范围，它们现在应该差不多快找到了。



无论如何，太阳就快下山了，即将进入活尸们活跃的时间带。白天也寻找正在活动的活尸固然辛苦，但是这么做有助于掌握活尸全体的行动倾向。



不久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受到「使役」的树人们的动作虽然没有变迟缓，蕾亚姑且还是命令它们变成树木休息，等待活尸出现。



『公主。』



「嗯，我知道了。我们去看看吧。」



根据侦察兵传来的报告，它们似乎已发现活尸活化的地点。



既然在活尸全体尚未正式展开活动的此刻，唯独该处产生活化现象，应该就表示那里是活尸现身的中心位置，就算不是这样，也肯定是某种关键地点。



『在下不建议拆分部队，不过是否要将几人留在这里呢？』



「不，还是所有人一起去吧。毕竟这里虽说是临时据点却什么也没有，而且树人们也只是在睡觉而已，就算守着这里也没用。」



从这里到该地点的大致地形和距离，已透过侦察兵传来的报告得知。这一带还没有出现活尸，这些树人又已成为下属，所以没有敌人，因此蕾亚决定以速度为优先开始移动。



虽说同样位于中央地带附近，毕竟这座森林幅员广大，仍需要相当长一段移动时间。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完全变暗，活尸开始在蕾亚一行人移动的过程中活动。由于它们会从地底爬出来，一般来说应该会遭遇奇袭才对，但是蕾亚和迪亚斯大概知晓它们会从哪里出现。可能是在「死灵」上投入不少经验值的关系吧，简直就像在玩看得见的打地鼠一样。他们只把出现在行进路线上或队伍内侧等会造成阻碍的活尸踩扁，急忙赶路。



由于铠坂先生会自己行走，蕾亚就算边走边想事情也没问题。蕾亚只要吩咐一声，铠坂先生便会在活尸就要涌现时自动帮忙打地鼠，真是轻松愉快。



『应该就是那里了，公主。』



空气沉积滞留在森林一隅，一棵格外巨大的树木根部。



不晓得究竟是那里具有某种肉眼可见的能量，还是「死灵」的技能使得蕾亚能够看见无形的物体，总之她看得一清二楚。



在那团停滞的空气中，伫立着一名装扮和迪亚斯相似的黑色骸骨骑士，其周围正接连产生骷髅。这里想必就是中心地了。



「迪亚斯，你认识它吗？」



『这个嘛……从盔甲来看，它很有可能是在下的同僚，不过由于面貌已改变许多，在下实在无法确定。』



「对方恐怕也有相同的想法吧。」



毕竟两人都是一张骸骨脸。



此时蕾亚决定自行上前，迅速将其收服。因为「精神魔法」对身为活尸的它很难生效，她打算凭战斗力使其屈服，然后试着强硬地发动「使役」。以前她收服史佳尔时没有足够的战斗力能够办到这一点，现在可说是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