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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难道看上他了?

第34章难道看上他了?

今晚夜空中挂着的月十分明晰,池一舟喝得有些微醺,一双小眼睛痴痴地盯着那轮月,仿佛看到了苏浮的脸。今天在衢大的偶遇,苏浮给他的感觉就像月光一样清冷,这种最熟悉的陌生人感觉让他胸口发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说到底,两人关系走到如今这一步,除了家庭的阻力池一舟再也想不到任何理由,只是分手那天苏浮涂了再厚的眼妆,都遮不住肿胀的眼睛,然后就是一声“渣男”,扔给他一个便便状却被池一舟视若珍宝的挂坠。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给他任何机会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池一舟有预感,这跟家里脱不了干系。

池一舟眼前隐隐分出几层重影,腿脚发虚的他将最后一口酒猛灌进有些阵痛的胃里,踉踉跄跄从阳台回到卧室。一打眼,池一舟便发现被他放在柜子上的照片不见踪影。池一舟慌了神,除了那张照片,其它的都在分手当天被苏浮强行打包带走。他醉醺醺地拐着步寻找着,却没留意脚下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酒瓶,身体被绊了一下,直挺挺地往沙发上倒去。

瞬间,沙发上被池一舟砸出了个软坑,他跪在地上,脑袋死气沉沉地搭在沙发上被他砸出的坑里。

那张照片是在英国拍得,虽然地方高大上,但其背后却是一桩结结实实的笑料,那是他第一次为了苏浮跟家里人对抗。为了能跟苏浮在一起,从小没体会过劳动人民生活的池一舟决定效仿电影里皇子动不动为了心爱之人舍弃江山的壮举,跟家里人大言不惭地宣称只要能跟苏浮在一起,哪怕失去所有资金支持也无怨无悔。彼时的池父因为两人的关系气得不行,当即就成全了池一舟。

不知天高地厚的池一舟还以为自己大展身手的时机到了,于是凭着衢大的本科证书屁颠儿屁颠儿跑去研究所应聘。面试很成功,池一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最终被研究所成功聘请为卫生管理人员,也就是――保洁员。

事业上的自我评估过高并没有让池一舟轻易放弃,但由于家庭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已经完完全全蜕变成一个傻白甜,甚至连最起码的金钱概念都没有。为了给苏浮准备生日礼物,池一舟将苏浮瞒得死死的,等到发工资的那天兴高采烈地只身一人到机场买了飞往英国的机票,代价惨重到兜里只剩下了几百块。

不得不佩服“傻人有傻福”的定律,几近穷游的池一舟在英国饿着肚子,混到只能在肯德基过夜的时候,却碰到了此行的目标――罗生大师。两人一见如故,凭着近乎相同的时尚观念成为了彼此的知音,于是就有了照片中苏浮身上的那件出挑的亮黄色长裙。即便是拥有这么传奇的经历,他都从来没将这件事告诉苏浮,只是怕她担心。

“苏浮”蒙上一层雾气的眼睛闪着点点星光,池一舟攥紧颈上的便便状挂坠,几乎要把掌心勒出血痕来。

告别程讲讲,磨蹭到天色渐暗才回到公寓的唐果按捺住不安的心情,在门口徘徊了很久,生怕一进门就遭到许未名劈头盖脸一顿说教。

犹豫了好一会,唐果实在是挨不过夜里清冷,抖着手推开了门。

许未名穿着日常装,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当唐果吹着流氓哨走过他时,他的眼皮更是抬都不抬一下。

“唐果,”冷不丁的一声阴沉得可怕。

唐果身子一晃,借了把沙发的力站定:“哎,我,我回来了。”

“我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出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可是你做了什么?”许未名冷着脸,凶巴巴地盯着唐果。

“我,我是去图书馆帮唐静姝补课,再说我这也不平安回来了嘛”唐果磕巴着努力辩解,脸上却摆出不屑的神色,自己又不是皇上,不过是出去一趟许未名至于这么紧张吗?

顿觉胸口一股盛火拱到喉咙,许未名的声音陡然高了好几度分贝:“唐果,太自私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根本不明白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对任何人的不负责任!”唐果教授是他一生的榜样,虽然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但绝不应该是正站在他眼前的这样。没了唐果教授就没有分子传输技术,卵系星人的阴谋一旦得逞,人类将会面临被他们无情践踏的悲惨地步,几代人的努力就此付之一炬。

除了担忧,更多的是对唐果深深的失望。

许未名的恼火吓得唐果愣在原地,对于他所说的一切,唐果无法理解,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难道不是她自己的选择吗?

“艹,许未名,你算老几”唐果瞪圆眼睛,以防泪水不受控制地挤出来:“凭什么把自私、不负责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承认早就放弃了原本可能属于我的抱负,但这是我的事,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我答应你上学,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替我做决定,也不能拿监护人的借口左右我的人生!”

说完,唐果快步上楼,进屋的一瞬甩手把门砸上了。巨大声响传到客厅,许未名仿佛瞬间清醒过来,五官渐渐揉开。

那场事故使唐果的人生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在暗箱时期,许未名必须想方设法让她回到正轨。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太过功利性,以致于让他完全忽略了唐果的感受。根据从唐果房间里出刊日期不断更新的物理学杂志可以看出,她并没有放弃自己,但如果让她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需要的是理解和时间,不应操之过急,更不应该像刚才那样不受控制地发脾气。

许未名懊悔不已,修长的指尖下意识覆在额头,叹了口气。

去跟她道歉吧许未名的内心挣扎着,曾经叱咤风云的K将军混到这般地步也算是银河帝国的一朵奇葩了。

他正要上楼,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何择拦住了。

“小糖果性子倔,吃软不吃硬,如果她正在气头上,你现在上去她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不如交给我吧,”何择冲许未名一番挤眉弄眼,嘴角依然挂着标志性的弧度,还没等他回应,就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这家伙跟唐果也太亲密了,早恋的话会不会影响她的学习?许未名担心到不行,突然产生一种猪拱了自家白菜的即时感。

暖光灯笼罩的房间里,唐果坐在书桌前,每在桌面刻上一个“许未名”,紧接着就会用美工刀胡乱划掉,直到惨不忍睹,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许未名你个神经病,你凭什么那样说我,混蛋”唐果嘟囔着,虽然咬紧牙关,但不怎的,心里心里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分恨意。换句话说,即便许未名说了她,但她除了委屈,居然一点儿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心里甚至还有点小激动。

握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就在唐果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时,何择悄咪咪走到她身后,一双狐狸眼闪着早已洞悉一切的光:“小糖果,其实你根本就没生气。”

“你又知道?”唐果不耐烦地摆摆手,顺势遮住脸防止何择又要拿她来寻开心:“什么时候你可以随便出入这里了?”

何择吐出半截舌头:“我可是有身份的人――唐果如假包换的男闺蜜,许未名不会为难我的。”

唐果瞪了他一眼,用手轻轻拖住下巴:“不过你还真说对了,许未名那么说我,我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难道我看上他了?”

“这倒没有,也许是已经很久没有人因为关心你而凶你了,”何择慢条斯理地摇头晃脑,眼角闪过思考。

何择的话仿佛一把鼓槌,重重敲在了唐果的心上,荡起阵阵涟漪。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她再也听不到爸爸妈妈严厉的苛责,再也没有人跟她提到那被她尘封却依然发出阵阵醇香的理想抱负――考入衢大物理系,进入顶尖研究所,拥有属于自己的实验室。每每想起这个,唐果脸上的痞气总能一扫而光,这时唇角的弧度才是真实的快乐。

豁然开朗的感觉让唐果心情舒畅,就连那一点点委屈也消失不见,只留下自尊心作怪:“不生气是一回事,不原谅又是另一回事。他以为供我吃穿住就可以拿我当出气筒,没门儿,这次我偏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本姑娘是不好惹的!”

何择一言不发,将心思藏进了笑意里。

而此时门外,许未名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小心翼翼地趴在门口偷听,当唐果盛气凌人地宣称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时候,许未名禁不住笑出声来:“啧,胡闹。”

不论唐果在何择面前多么装逼,当她面对许未名那张禁欲脸时,还是连个响屁都不敢放――因为许未名说她的身份不适合这么高调地做这种事情。

“我究竟是什么身份?”唐果时不时瞪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然后抛出这样一个适合YY的命题。虽然许未名的思维十分怪异,但他也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就盯上了她。原本唐果不信任他,还以为他是那种高级人贩子,搞出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把自己骗到手然后卖个好价钱。可现在看来这种假设完全没可能,因为许未名在她身上的投资已经快超出她本身的价值。况且许未名就像个神仙似的,不仅身手好还会瞬移,有这本事抢银行都够了。

于是趁着晚上许未名给她送牛奶的时候,唐果一脸八卦,穿着睡衣托着腮问道:“许未名,你为什么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