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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五章.画舫黑影

第二百二五章.画舫黑影

寅时,靖江画舫

夜色如墨,高空中一曲明月散发着浅淡的光,靖江之上江水微澜,江边停靠着几间画舫,几个卫兵伫立于岸边,来来回回搜寻着,画舫之上灯烛高照,几个小厮和侍女来来回回折腾着,一个老嬷嬷站在船甲上指挥。

一个侍女将盘子端放在桌上,累极的捶了锤肩,见四下人都忙活着,悄悄来到那嬷嬷身边,谄媚的笑着。“信嬷嬷,奴婢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这都快寅时末间了,咱们都快忙活了一晚上了…”那侍女肉疼的从袖间掏出一钱银子偷偷塞进那嬷嬷手里,笑道:“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信嬷嬷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背过身去咬了咬那银子,见是真的,脸上那抹严肃退去了些,和善了不少,问道:“你是负责哪一块儿?我看你今晚确实忙活了好一会儿功夫了,看你手脚麻利的份上就先回去歇息吧!”

“奴婢是管酒的,多谢信嬷嬷,多谢信嬷嬷!”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从昨夜傍晚她们就开始在这里布置画舫准备大长公主侯陌烟的船宴,这信嬷嬷又是新官上任折腾得他们腿脚酸疼,这丫鬟手里有几分闲钱就想着试试,倒没想到成了。

“行!你去告诉映月,让她替你看会儿酒,你回去睡吧!”信嬷嬷喜笑颜开的驱走了那丫鬟,继续来回巡视着,这指指那点点,倒也有不少人上来贿赂她要回去休息,只是信嬷嬷也是有脑子的,这钱收了一次就行,多走几个人她这还真不一定顶得住呢。

那丫鬟信步寻到映月,笑着将她从人群里拖了出来。映抹了一把汗,见她笑得一脸喜相,不禁问道:“你这是出了什么好事情了?方才不还是苦兮兮的么!你还在这儿干啥?酒那边没了你可行么?你想被信嬷嬷穿小鞋啊!”

“呸呸呸!胡说些啥啊你!”丫鬟不悦的看了映月一眼,“什么叫穿小鞋,我告诉你,信嬷嬷准我回府休息去了,让你去帮我看着酒,你可快些点去,那边还有两坛子酒没搬完呢!”映月瞪大了眼睛,语气有些冲,“凭什么我帮你看酒去啊…”

“吵什么吵什么?”映月嗓门一大,便将信嬷嬷招来了。“映月?你还在这干什么?我没叫春江通知你去看酒吗!我刚打那儿回来,见酒盖子还没盖上,你俩不想活了!那酒香气要是散发了,你看公主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们!”

“是,奴婢们省得了。”映月最是怕信嬷嬷的,现在她来了,映月也顾不得和春江折腾什么了,立即快步朝后头跑了去。信嬷嬷瞥了一眼春江,拧了拧眉叱道:“你还在这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走!叫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春江笑着点了点头,提着裙往岸上跑去,忽然眼角在江上瞥见一抹黑影,心咯噔颤了一下,往回一看,湖面上光秃秃的一片,哪有什么黑影,只是方才那一眼实在真切,春江打了个寒颤,面色泛青鼓足了劲儿往前跑。

守在画舫边的两个侍卫立即追了上来将她拦住,“诶!你去干什么!”

“二……二位大哥,嬷嬷……嬷嬷吩咐奴婢去公主府取……取两坛子好酒来……”春江脑中满是方才闪过的黑影,心心念念的就是江上有鬼,结结巴巴的编了个借口,风也似的跑走了,一个侍卫要去追,另一个出手将他拦住,“别追了,我之前见过这丫鬟,确实是管酒的,咱们看咱们的,别管他们的!”

映月小跑着来到放酒的地方,将余剩下来的几坛子酒搬完,已经是气喘吁吁的时候,四下看看见无人在,映月敛了敛长衫席地而坐,脑袋搁在那酒坛子旁边打起了吨,江上晚风清凉,还夹杂着些许花香,甚是好闻,本只是想闭目养神,不知为何却睡了过去。

三息后,一抹黑影出现在船甲上,见映月熟睡,立即来到酒坛子边上,从腰间掏出一包粉末,挨个坛子打开撒了进去,粉末遇水即溶,没有任何多出来的味道,黑帽下那人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忽闻身后有动静,立即消失在画舫之上。

“映月!你这死丫头竟然睡着了――”

巳时,蔚府

马车已经在蔚府门前等候,此次船宴侯陌烟为表真情实意,邀请了蔚府大小人等,就连蔚府大房的几个姨娘庶出都能破例到画舫游玩。蔚唁准点来到蔚府门前时,众人都已经在大门口了,蔚远见到她还有些惊讶,“唁儿?你怎么来了?”

“…今日不是大长公主和二叔定亲的船宴么?唁儿自然是不能不去的……”蔚唁身上拢着披风,苍白的脸色由些许脂粉遮掩着,倒也更像是病中的模样,萧氏拧了拧眉,关切的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蔚孤本守在萧氏身边,见蔚唁来了才走上去,谁知蔚唁抬头睨了他一眼,赌气的后退了几步,弄得他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怎么还记上仇了!”蔚唁白了他一眼,一想到那一日他没个正行的调侃,蔚唁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才过几天,蔚唁是打算冷他个一个月,看他还敢不敢拿自己妹妹开玩笑!

连氏不久前还小产身子不好,此次船宴之中便没有她,江氏携着蔚清歌,钟氏携着蔚离兄弟和竹樱,还有一个赵姨娘,几人互相说说笑笑倒也和平,竹樱怯生生的挤在三人中间,时不时抬头望蔚唁那边看上一眼,却又不敢触碰蔚唁的眼神,眨眼就垂下了头。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蔚离和竹樱算是闹崩了,二人凑在一起便没有互动的时候,钟氏和竹樱的关系不温不火的,她欺压不了竹樱,也也动不得竹樱,只是看竹樱今日老实得很,见她就躲着走,钟氏还以为竹樱转了性子,索性也不管她,这话是蔚戚问的,他小心翼翼的搀住竹樱,倒也算是关心。

竹樱淡淡一笑,悄悄拂落他的手,摆了摆头,“我没事……”

“身子不好就老实在院子里待着,凑什么热闹1”蔚离撇了撇嘴,对竹樱甚是不待见,若是往日竹樱定是要和他闹上一番的,可如今却瘪了瘪嘴红了双眼,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蔚远等人自然是看不见的,蔚戚蹙了蹙眉,语气中不掩对此事的不赞许,“哥哥,你怎能这般说大嫂呢?”

蔚离拧了拧眉,自上次他被蔚唁踢出屋去,性格便有些阴霾,此刻眼神来回在二人身上扫着,带了些许阴森,“你二人何时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

竹樱微不可见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蔚唁那边看去,正巧二人眼神撞到一起,蔚唁唇瓣开合说了什么,便再也没看过来。

蔚戚眼神有些闪烁,态度却很是强硬,“哥哥平日待大嫂太过分了,大嫂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吧!”

“行了!他们俩的事情你掺和什么!”钟氏不耐烦的拉了拉蔚戚的袖子,下颚抬了抬示意他们还有人在,蔚戚和蔚离不约而同瞥了瞥嘴,索性是不再争吵了,竹樱松了一口气,正抬头便看见蔚离投目过来,那眼神中满是冷漠与探究,竹樱如被针扎,逃也似的挪开了目光。

“怪了?阿泽怎么还没来”众人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蔚泽和周氏的身影,蔚远拧了拧眉,喊了管家去瞧,半晌后才见管家领着蔚泽和周氏走了过来,蔚泽的脸色很差,腹部传来的疼痛丝毫不减,可为了面子他也不能去捂,周氏的下巴已经被接好,可是说话,可一间蔚唁身后的子锦,顿时没了脾气。

蔚远见蔚泽来了,立即迎了上去,“怎么这么晚了才来?出了什么事了?”

“没……没事……”蔚泽挤出一抹笑容,越过蔚远看向蔚唁,“三侄女,二叔知道错了,你将解药给二叔可好?”

“我怎听不懂二叔的话呢?”蔚唁侧头一抹乖巧的笑,“二叔要我给什么解药?二叔生了什么病么?”

蔚泽眼底划过一抹恨意,忍着剧痛道:“唁儿你……你装什么傻啊……昨日二叔挨了你那一拳至今肚子还疼,不是你……”

“二叔可睁大眼睛看看,唁儿这小身板能将你打疼?二叔可别无赖我才是……”蔚唁的表情那叫一个纯良,蔚泽疼的说不出话,周氏只得代劳。“三丫头,今日是大长公主和泽儿定亲的船宴,你让泽儿这副模样去恐怕不太好吧!”

这比之她以前的说话语气已经是极好的了,周氏还是很看重蔚泽的。

“…唁儿,你下了什么药就把解药拿出来吧……”蔚远也知道了些苗头,叹了口气劝说道,他这二弟和庶母实在是不懂事,在蔚唁那里吃了多少的苦头还不知道悔改,还要自己去找死,他还真是没话可说了。

蔚孤双目微冷,一双眸凝在周氏身上,像待动的恶狼,他可是知道周氏自小以来对他们的欺压,以前有蔚孤在府里,周氏还顾忌着些,听说他走了之后周氏没少找蔚唁的麻烦。这对母女他早看不上眼了。

“唁儿说她没解药就是没解药,说不定是二叔和周夫人作孽太多,天道轮回…”蔚孤清冷一笑,看了眼天色道:“时间不早了,再折腾便来不及赶去画舫了,唁儿,走吧!”

蔚孤率先离开,蔚唁自然是跟上,“二叔要是撑不住便算了,可别累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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