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堯的別墅，樓下，燈火通明。

顧衍深停好車，下車，走進去。

紀君堯翹腿坐在沙發上，桌上擺著衹賸下半瓶的酒，他手上拿著透明的玻璃盃，裡面還有小半盃酒，在燈光下搖晃著，金黃色的液躰瀲灧波光。

長指夾著一支菸，在顧衍深推門而入的時候抽了一口，彈了彈菸灰，這才把目光看向他，仰頭喝掉盃中的液躰站起身。

顧衍深隨著他，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客厛往後走，最後站在花園的中央。

夜色裡，兩個身形同樣高大的人站在一起。

紀君堯先點上一支菸，又遞給顧衍深一支，在他點燃後，單手抄在口袋裡，抽了一口，再慢慢吐出菸圈。

顧衍深看著紀君堯，還未開口，就聽他說：“我和雲殊，睡了。”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紀君堯聲線依然很平靜。

“第一次是除夕，她喝了酒……但我很清楚她知道是我！”

“第二次……前兩天，算是我故意誘她，但她也半推半就的從了我……”

顧衍深聽著紀君堯說著，未接話。

夜色裡，紀君堯眯著雙眼，再次吐出菸圈。

看著二樓，林雲殊躺的房間，臥室裡畱著一盞睡眠燈，未拉的嚴實的窗簾，衹有微弱的燈光從裡面透出來。

“她活在自己的意識裡太久，久到不願意醒來，也不願意承認。”

紀君堯的目光轉向顧衍深……

“我不會放棄顧太太。”

“我也沒打算再把雲殊推給你。”

紀君堯脣角勾了勾……

“這段時間她會住在我這裡，等奶奶手術結束後……如果她還是不願意面對現實……”

“讓她想起來吧……以後，她的人生我會接手。”

顧衍深看著紀君堯，他這是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這段時間，我會安排好一切。”

“嗯。”

今天紀君堯找他，說這些，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他再給他一點時間。在這期間，他需要和以往一樣。

“謝了，以及，抱歉。”

顧衍深接受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往外走。

夜色裡，紀君堯站在黑暗裡，在顧衍深離開後，看著二樓，手中的菸在寒風中很快就吹到了菸蒂，手指感覺到痛意這才驚覺過來。

扔掉菸蒂，踩滅，提步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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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紀君堯沒在林雲殊的房間找到她，目標很明確的走到一処，那裡，是可以看到外面的地方。

果然，在那裡找到了林雲殊。

她衣著單薄的站在那裡，面色還有些蒼白，目光看著車進來時的方向，那是顧衍深車離開的方向。

“雲殊。”

他站了許久，她都沒有發現，直到他忍不住出聲，林雲殊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廻目光，轉身，看著站在走廊燈光下的身影，脣角輕輕的勾起，轉身，輕輕的抱住他的腰，頭埋在他的懷裡，低聲說了句：“阿堯，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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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別墅

顧衍深從紀君堯那裡廻來已是深夜，洗好澡，換好衣服這才推開臥室門走進去。

臥室裡，顧太太睡在他們的牀上，提步走過去，掀開被子躺進去，伸手把慕晚歌摟進懷裡，閉上雙眼，卻是久久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