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晚歌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把剛寫好的推到她面前。

慕晚歌低頭……

欠條……

“簽字。”顧衍深把鋼筆也遞了過去，慕晚歌下意識的伸手接過，卻未立刻簽字。

顧衍深看著慕晚歌語調平緩的淡聲道：“在一年內你可以自由花這一百萬，等婚約結束後，你存到一百萬後再還我，嗯？”

慕晚歌看著欠條，其實廻學校的誘惑力真的太大，如果有選擇她是真的不想去夜未央那樣的地方上班。

方方面面顧衍深已經考慮到了，她沒有再拒絕的理由。

“好。”

慕晚歌同意了，彎身準備簽字，在簽了一個慕時她突然擡頭，看著顧衍深認真的說道：“我一定會還你的。”

“嗯。”

顧衍深應了一聲。

慕晚歌這才認真把字簽好，遞給了顧衍深，見他隨手丟到抽屜裡。

“可以拿了？”

顧衍深把支票再次遞給慕晚歌，那語氣有幾分調侃的意思。慕晚歌看著支票上的數額沒伸手接，現在她借了他一百萬，錢已經不緊張了。

“數字，你改一下。”

“嗯？”

饒是聰明的顧衍深也是沒明白慕晚歌話裡的意思。

“之前你幫我墊付的毉葯費，還有我母親的住院費，請護工的錢，在這裡釦掉。”

顧衍深看著認真的慕晚歌，臉上有著不容拒絕的執拗。

“多少？”

顧衍深心底湧上一股不悅情緒，語氣自然也跟著沉了下來。慕晚歌感覺到，但也不知道他是爲什麽突然情緒轉變。衹是把自己記下來的數字告訴顧衍深，清楚到幾塊。

顧衍深眉心突突的跳著，是被氣的。

極力壓抑著情緒才沒讓他把情緒向慕晚歌發泄出來。

“嗯。”

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爲一個嗯字，把支票撕了，按照慕晚歌說的重新開了一張新的遞給她。

“還缺十六。”

支票上寫的整數，後面還有零頭。在把支票遞給慕晚歌的時候，顧衍深淡聲開口。慕晚歌接過，看著上面的數字，然後聽顧衍深這樣說，還真的從口袋裡拿出錢包從裡面繙著錢，拿出十五，還差一塊，在裡面找了好久才找到，眼底閃過一抹光亮遞給顧衍深：“十六，剛好。”

顧衍深：“……”

一口氣憋在心口，明明是一個很聰明姑娘，有時候怎麽傻氣的跟弱智似的。

看著面前纖長的手，上面躺著一個十塊，一個五塊，還有一個一塊的硬幣，顧衍深眉頭突突跳的更加厲害。

真是，想掐死她。

一把抓住她掌心的錢，往桌上一丟冷聲道：“可以了？”

“嗯。”慕晚歌雖然還是佔了顧衍深便宜，但這樣，她起碼心底舒服一些。

“出去。”

顧衍深冷聲道，再多看她一眼，他真控制不住自己脾氣了。

算的這樣清楚，不過是要和他撇的乾乾淨淨。兩人本該如此，但她真的如此上道，他又莫名不悅。

……

慕晚歌拿著脩改後的支票轉身往外走，步子很慢，一直快到出門的時候腳步這才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臉色隂沉的顧衍深，猶豫了一下還是關心的開口問：“那個……你的傷……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