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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 淚痕紅邑鮫綃透(1 / 2)


福熙樓

連續三日,亦蕊都在昏昏沉沉的高燒中渡過,常在夢魘中驚醒,病情反複無常。

這日,胤禛讓人從烏拉那拉氏將餘大夫請來。餘大夫稍加診治後,擰眉道:“皮外傷尚是小事。福晉除了發熱外,更是由於心經爲寒邪所襲而引發心疝,所謂寒氣不散,上沖於心,故使心痛。發熱加上心疝,容易引發驚夢。老夫開個散寒止痛的方子,讓福晉服下,可略略緩輕症狀。但心病還須心葯毉,如何真正解開心中之鬱結,還要靠福晉自己。”

正在這時,安睡的亦蕊面孔痛苦的扭曲起來,她雙眼緊閉,臉色發青,兩衹手捏著心口,呼吸艱難。胤禛一個箭步沖到牀邊,而凝鞦、彩娟等人也紛紛圍了上來,手無足措。

餘大夫不滿地拔開衆人,說:“你們想悶死她嗎?這是紫桂丸方,每服二十丸,炒生薑鹽酒下,米酒亦得,每日三服。”

彩娟領了葯方,匆匆去安排抓葯。餘大夫站在牀邊,滿眼憐惜地看著亦蕊,說:“何必執著……四貝勒,您要多關心她。”

胤禛知餘大夫是從小照顧亦蕊的大夫,性格略顯狂妄,但毉術高明,便點了點頭。

連服了三日紫桂丸,亦蕊的確好了很多,在胤禛的溫柔照顧下,她慢慢說出了翊喬之死。

胤禛聽完說:“年小姐似乎一無所知?會不會也受了驚嚇?”

亦蕊心下閃過一絲不悅,說:“那時,她已經嚇暈了,應該不知。”

胤禛臉色略緩,說:“那就好。其實翊喬之事,與你無關。你若不安,我們請隆福寺智光禪師爲她做一場水陸法事,超渡她,好麽?”

亦蕊哽咽道:“法事上,我爲她穿孝衣。”

胤禛怎可讓自己的福晉爲一個娼妓戴孝,說:“衚閙,你又不是翊喬的親屬。我們想辦法找到她的家人,一則親人祈福,水陸法事才能圓滿,二則可以爲她照顧家人。一擧兩得,好嗎?”

亦蕊點點頭,伏在胤禛的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

胤禛歎息一聲,說:“傳遲朝進來!”

遲朝來後,胤禛先將尋翊喬家人及安排水陸法事的事項交待了一番,亦蕊不免補充上幾句,無非是催促之語。

吩咐完這事,胤禛又問道:“遲朝,前幾日來報的男屍,順天府那有消息了沒?”

遲朝面帶慙色,說:“順天府已四処張貼通輯令,但據小人所知,暫無消息。”

胤禛怒道:“限令十日,找出線索,否則讓順天府尹提頭來見我。”

胤禛冷冷的目光射在遲朝身上時,他不由打了個寒噤,先是順天府尹,下一個應該就是他了吧!他喏了一聲,迅速退了下去。

胤禛摟住亦蕊,卻發現那溫婉的身子冰冷如霜。胤禛忙道:“又讓你想起那日的事嗎?早知如此,我應讓遲朝上清音閣廻稟去。”

亦蕊眼中流出兩行清淚,徐徐道:“剛才說的男屍,是在怡紅院的剌客對嗎?”

胤禛狠狠說:“可不是嗎?其中一具背上有著深深的刀痕,就是首惡。順天府真是無能,張榜尋訪了三日也未能找到一丁點線索。”

亦蕊止住淚,訝異道:“怎會查訪了三日也無線索?”她知劉伯堃便是阿濟格,神武門侍衛,若他的畫像貼出,任馬佳彥泰財大勢大,也不可能堵住整個北京城人的嘴。

胤禛不知內情,說:“明天,我便親自去順天府問問。對了,蕊兒,你可知祥益豐麽?”

亦蕊一驚,結巴道:“知……知道,京城最大的綢緞莊。”

胤禛的眼裡閃著深不可測的光芒,說:“對,是馬佳一族的經濟支柱。我沒想到,馬佳族除了開綢緞莊外,對開妓寨也有興趣。”

亦蕊心下猜到劉伯堃或許頂下了越兒的怡紅院,莫非胤禛知道了什麽?她面上不由露出惶恐之色。

胤禛見她失色,摟住她說:“遇剌這事,不知與榮妃有沒有關系。我派了查了馬佳。阿濟格,聽聞著火那夜,他得到急令往承德去了。可是,據年羹堯說,著火前他們還一起心平氣和地聊天。這其中定大有文章。”

亦蕊靜靜地躺在胤禛懷裡,莫非劉伯堃沒死?

胤禛冰冷的聲音傳到她耳裡:“太子最近行爲略有乖張,就傳出重新立儲的謠言。皇阿瑪一向偏愛太子,聽到這些謠言還不知會如何処置我們這些皇子呢?但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