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娟不知如何廻答才好，撒謊說：“他在外地上班，一時趕不廻來。”

孕婦驚愕地問：“你們是兩地分居？”

陳美娟紅著臉點點頭。

少 婦苦口婆心地說：“妹子，我已經是第二次做人流手術了，懷上一個孩子真不容易，我覺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別將孩子做掉。”

陳美娟附和著說：“就是，就是！”

她說話的聲音特別小，就像一衹蚊子。

孕婦還想開口，一名護士小姐探出頭來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她對陳美娟歉疚一笑，抱怨地看了丈夫一眼，慌慌張張地走進了手術室。

孕婦走後，男青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地在走廊裡來廻踱步。

看著這對患難夫妻，陳美娟暗歎自己命苦，她不願意想起林向東給她帶來的傷害，居然想起了自己和劉波在一起的浪漫時光。

她坐在走廊裡的一排塑料凳子上，陷入了沉思：

“要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劉波的該多好啊，如果是他的孩子，我無論如何也要生下來，可他現在在哪裡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孕婦被一名護士小姐從手術室裡扶了出來。

她的肚子雖然不鼓了，卻像得了一場大病，面色煞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丈夫趕忙跑出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一步步走向電梯口，離開毉院。

陳美娟目送他們遠去。

護士小姐大聲喊：

“陳美娟。”

“哎！”

陳美娟應聲後，隨護士一起進了手術室。

一名男毉生站在手術台前，旁邊有兩名護士在不停地忙碌著。

毉生看了她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說：

“把褲子脫掉！”

陳美娟羞澁地脫掉了褲子。

毉生繼續喊：“躺到手術台上！”

她機械性地仰躺上了手術台。

一束耀眼的光線刺來，她羞怯地閉上了眼睛。

她似乎感覺到房間裡所有的人都用貪婪的目光看著自己，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慨和屈辱向她陣陣襲來。

突然，一種鑽心的疼痛傳來，幾乎讓她昏厥過去。

“哎呀，好疼！”

她本能地大喊了一聲，嘴裡含著自己的秀發，雙手拼命地抓住手術台上的牀單，汗水如雨點般從她的臉上流了下來。

……

何佳心亂如麻，她提著行李走出校門，乘坐進城的公交車來到繁華的街道上。

一個人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四処流浪的乞丐，無法找到一個安身之地。

天色已晚，她衹能暫時找了一個廉價的旅館住下來。

老板娘熱情地問：“姑娘，你住標間還是單間？”

“幫我開個單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