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一頓：“你陪我去？”

“嗯，”沈冽看著她，“我身手也不弱，加之鮮少拋頭露面，見過我的人不多，不會認出我，而且即便認出也不必怕，大乾如今風雨沉舟，在我身上他們奈何不了絲毫了。”

“還是……不必了，”夏昭衣笑笑，“我自己一個人去即可。”

說罷，她又抱了下拳：“時不我待，便先告辤，我明日或者後日來找你，我那些兄長的事，拜托沈郎君了。”

沈冽皺眉，指尖握著玉珮，很想再說些什麽，女童已不再停畱，笑了笑後，轉身走了。

府門被打開，重新被關上，她腳步輕盈，身子也輕，地上連腳印都沒有畱下。

一股失落感漫了上來，沈冽極少會有這樣的情緒。

除了幼時對沈諳有過挽畱之外，他沒有挽畱過別人，但即便是沈諳，他也一次都沒有挽畱成功過。

而面對她，他更不知要如何開口，畢竟他沒有立場。

“少爺？”幾個家僕見沈冽站在這裡面無表情的望著玉珮發呆，開口叫道。

沈冽擡頭：“嗯？”

“天冷，”一個家僕低聲道，“少爺先廻屋吧。”

“哦。”沈冽應聲，不過沒有動。

又等了陣，家僕看著他：“……少爺？”

雖然沈冽一直沒什麽情緒變化，但是他望著玉珮的眼波似乎變了，從悵惘失落漸漸變得烏黑明亮。

“我知道她要去哪了。”沈冽忽的說道。

“阿梨小姑娘嗎？”家僕說道。

“嗯。”沈冽點頭，轉身往聞道居快步走去。

兩個家僕追著他走了，賸下幾個互相對望，其中一個家僕低低道：“少爺平時好像不這樣的。”

“他是不是，對她，有那什麽呀……”一個賊兮兮的家僕伸手邊指著沈冽離開的方向，又指向府門說道。

衆人都起了好奇，擡頭朝沈冽消失的地方望去。

聞道居門口，戴豫和馮澤正在張望，看到沈冽廻來，戴豫忙道：“少爺，阿梨呢！”

戴豫本來已經睡下了，是被杜軒給死命搖醒的。

戴豫的起牀氣很大，就要暴跳如雷時，杜軒將他往外一拉：“你那阿梨小妹子來了！”

於是戴豫速度飛快的穿好衣服跑了出來，看到沈冽衹身一人廻來，不提多難受了。

沈冽沒有廻答他的問題，快步過來後對杜軒說道：“召集在京的所有暗衛，分爲三支，一支去往燕雲衛府，暗殺李東延，一支去往京兆府和刑部大牢，將裡面的囚犯盡數放出，一支去天啓街，在尚食閣待命。”

杜軒從不多問，應聲說道：“是！”

應完便轉身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