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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5 沈冽之囧(1 / 2)


夏昭衣簡單洗漱,上牀入夢。

隔日卯時不到她便起來了,後院,師父正在打木樁,顧老宗主在紥馬步。

看到兩個老人比她勤快這麽多,夏昭衣有些不好意思,過去意思意思也壓會兒腿。

老者打完幾套連招,停下擦汗,道:“你昨夜睡前塞入我門縫下的紙條,你可想好了?”

夏昭衣眨巴了下眼睛,烏黑雪亮的眸子朝老者看去:“這……還得想?”

“你希望爲師立法,可你需知,讓她們活得敞亮,這極爲艱難,沉重且緩慢。你在竭力爲她們尋一條路,可她們是女人,且還是深受宮廷等級所荼毒的女人,對於她們而言,任何利好之策皆與普世的禮教相悖,與傳統世俗背道。若真讓爲師執筆,她們已活過的一生將被我徹底否定,等同於打碎重塑。而爲師,寫不來那種過渡之策,我自撿到你的字條後至今一直在思考,想了這許久,都想不出。因爲任何過渡之策,也皆是在喫人,不過是喫全身和喫一衹手的區別。”

夏昭衣沉默了。

老者繼續道:“徒兒,你該去舊官員中挑一個略開明的人來寫。”

“……好吧,”夏昭衣道,“不過師父,你也可以執筆書你所想,有別人在那過渡了,過渡完,不就輪到你了嗎?”

老者想了想,點頭:“也可,不過現在,你說說風清昂的事吧。”

夏昭衣看了眼天色,還能媮會兒閑,道:“除了風清昂,還有一事,我說出來你可不要驚訝。”

“何事?”

“那拂光清和冊,”夏昭衣一笑,帶著幾分狡黠,“據說一共有九幅,我手中意外得了一幅,名叫仗劍星河。”

她將前後簡略一說,而後,才去說那風清昂給她的信。

在說這些時,她完全沒有避讓就在地窖裡的全九維,全九維早就被他們的說話聲吵醒了,在下面高高竪起耳朵。

越聽下去,全九維越覺得害怕。

他們絲毫不在意他聽沒聽到,極大可能,他永遠都出不去了。

尤其是,少女最後還提到了一個人名,郭雲哲。

她平靜地說著對方的遭遇,卻驚起全九維一身的冷汗,似乎綁著他雙手的繩索都更緊了數寸。

在她說話時,老者和顧老宗主都沒有打斷。

聽到郭雲哲的遭遇,老者眉心輕皺,最後道:“是個可憐人。”

夏昭衣心緒變沉,很低地道:“沉雙城與郭雲哲爲知交好友,因爲此事,他極其痛恨醉鹿郭氏,這恨,後來轉至到了沉冽身上。”

“荒謬,”老者說道,“關沉冽什麽事。”

想到那日的衡香水畔,夏昭衣就生氣,道:“就是說,荒謬。”

說著,夏昭衣又看一眼天色,皺眉道:“師父,我該去忙了。”

“去吧,”老者道,“照顧好自己,勿太勞累。”

“嗯。”

待她離開,顧老宗主走到老者身邊,歎息道:“勿太勞累,勿太勞累,話雖如此,但舊朝才推,新制尹始,這小丫頭,是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舊制洪流,難啊。”

老者沉聲道:“難倒是不難,她有著史無前例的天時地利與人和,累卻是真的。”

“怎會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