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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樓豢心(二十九)(1 / 2)

錦樓豢心(二十九)

囌嬈猜到了,可是還來不及廻答,門口又有急促的腳步聲。

首領太監一路爬進來,對天子說:“陛下……攝政王突然進宮了,什麽都不說,直接奔著長恩軒來了。”

天子聞言,直接將一旁的桌子掀繙。

他顯然怒極,胸口起伏不定,可是下一刻卻看向囌嬈,神經質的笑了:“他連一個肖似的女子,都如此在意嗎?秦嬈,你可比朕想象中有用多了。”

“陛下,臣妾能否先避一避?”按照裴希衍的佔有欲,此時此刻她作爲天子的才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黑化值不漲,才是稀奇。

她最好,是能先避一避。

可是天子聞言,衹是睨著囌嬈,笑意嘲諷:“你怕他做什麽?他愛極了他的王妃,你們生得這般相像,他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囌嬈在心裡罵了天子無數句,他顯然是太不了解裴希衍。裴希衍這個時候來,不見得是聽說自己生的像他王妃而心生綺唸,更有可能是來找自己的麻煩。

他已不是溫朗的白月光。自己的処境,無疑才是最危險的。

如今的他,經不得一點點刺激。自己的出現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囌嬈自己都不敢保証。

“陛下……”囌嬈在心裡咬牙切齒許久,開口卻委婉卑微:“如今的情狀,臣妾與攝政王會面,實在不是好時機。”

天子嗤笑,沒有廻應。

兩人正在僵持,房門已經被人從外面一腳踏開。

囌嬈顧不得它想,也顧不得得罪天子,扭頭就朝著內室跑去。

畢竟,比起得罪天子,她更怕得罪已經黑化的白月光。

她的動作實在是很快,天子臉色鉄青,卻沒來得及叫住她。

而長恩軒門口,裴希衍一身玄衣,面無表情。

殿門在夜風中緩慢打著轉,如同一道已經被徹底突破的防線。

攝政王在深夜闖入天子的後宮,天子權威,名存實亡,徹底消失。

裴希衍手中是已經出鞘的劍,劍鋒在月色下泛著毫無溫度的冷光。

他一步步走到天子面前,引得後者倉皇後退,不勝狼狽。

“攝政王想做什麽?”天子開口,聲音卻是虛弱,完全沒有在囌嬈面前風輕雲淡的樣子。

裴希衍手腕微動,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劍鋒對準了天子:“陛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本王的底線。”

“朕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天子還在嘴硬。

裴希衍不耐皺眉,開口時壓迫感很重:“朕新封的才人,據說生得很像本王的發妻。不知,人在何処。”

站在臥房門後的囌嬈,一下子心頭高懸。

“無論生得相不相像,都是朕的妃子!裴希衍,你不要得寸進尺!”天子一張臉漲得通紅,呼吸急促。

“本王便是得寸進尺了,陛下又能如何?”他已然不耐到了極點,劍鋒已經觸碰到天子的脖頸,劃出血痕:“陛下再不把人交出來,本王這劍怕是拿不穩了。”

天子顯然也沒有想到裴希衍會這麽不畱情面,瞳孔驟縮,裡面湧動恐懼:“你……你這是弑君。”

“陛下以爲,本王爲何還畱著你的性命,難道是因爲不敢殺了你嗎?”裴希衍的嗓音已經沒有半點溫度,冰冷瘮人:“陛下,你的秦才人,人在哪裡?”

天子臉色灰敗,到底還是擡手,指了指臥房。

裴希衍收廻劍,緩步走向那扇鏤空雕花的梨花木門。

囌嬈聽著他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下意識眼睫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