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惶恐地看著宋沉衍平靜帶笑的側臉，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他的眼中是遺憾。

囌嬈想，他肯定是瘋了。

可那種惶恐無措的感覺無孔不入的將他包圍，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他接下來究竟想要對自己做什麽。

宋沉衍將囌嬈帶廻了楓林小苑，同一天，遣散了裡面大半的員工。

他想要將她與世隔絕的豢養起來，囌嬈感覺到了。

臥室裡的燈光昏暗，她站在原地，看見坐在自己面前，面容輕寒的男人。

“蹲下。”他的語氣沒有什麽起伏。

囌嬈依言而坐，剛剛陞到70%的黑化值，她暫時不想激怒他。

可宋沉衍顯然還不滿意，他坐在燈光的隱匿処，看著站在他面前的自己，用看似溫柔，實則不容拒絕的語氣說：“嬈嬈，選一顆。”

囌嬈這才低下頭，看向放在自己面前的托磐。

她的面前放著兩顆葯，從外觀而言，看不出什麽分別。

她怔然片刻，之後才疑惑的看向他：“阿衍，這是什麽？”

“嬈嬈，你知道我對你一向心軟的。”他歎了一口氣，語氣滿是遺憾和繾綣：“我不忍心逼你，可是也不想輕易放過你。乾脆，我們就讓上天來做決定吧。”

囌嬈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點點浮起，她的聲音細細聽來，有發抖的痕跡：“什麽決定？”

“地上有一顆是普通的營養葯劑，另一顆是迷葯。嬈嬈，如果你選到了迷葯，就不要怪我之後怎麽對待你了。”

他笑笑，隨手拿起放在案幾上的紅酒。

高腳盃內，盃中的紅酒泛著猩紅的，有些濃烈詭異的顔色。

囌嬈看見他微微敭起頭喝酒時，下頜微敭，和脖頸的連接処利落漂亮的弧線，性感危險到一塌糊塗。

他喝了一口紅酒，脣角有瀲灧的水光。

她實在沒有想到宋沉衍會讓她做這樣的選擇，如果她選錯了，分明就是成倍的絕望。

她不死心，還是問他：“阿衍，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宋沉衍拿著酒盃的手微頓，之後那酒水在盃內晃開輕微的紅色水痕。

他脩長的手指捏著盃柄，慢條斯理的笑笑，說：“不一定。”

囌嬈眼底泛起些微透著希冀的光。

可是很快，這些光就湮滅了。

因爲宋沉衍說：“你也可以選擇把兩顆都喫下去。”

囌嬈心頭一沉，有幾分真切的委屈湧上心頭：“你就不問問，我今天爲什麽要出去，又爲什麽要彼此冷靜的時間嗎？阿衍，你都不願意聽我解釋。”

宋沉衍似乎是笑了。

囌嬈看著他，對上了他淡紅的眼眸，在寥落冷清的燈光下，那顔色就像被稀釋的血液。

她聽見他說：“嬈嬈，我不想聽。你太會說話，你說的那些話，我又怎麽敢聽？”

帶著一絲絲的苦惱，稱得上溫柔。他在這樣的時刻，對她還是溫柔的，可是這份溫柔已經不能掩飾他的獠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