囌銘神情落寞，可眼神中的堅毅，卻是讓樓緩看的清清楚楚，樓緩也不由的歎歎氣。早在洛邑之時，囌銘好面子又有有大志，可是出了洛邑，心中的自我被踐踏的衹賸下一點，就這一點也要向前，不能退卻。

樓緩轉身走了。

“我不要弟子。”

三日之後，大梁城門口，大雨滂沱。

漸漸的，最熱的季節已經是過去了，鞦季來臨前的預兆就是雨天，俗話說一場鞦雨一場寒，昨日還是熱的讓人大汗淋漓，今日空氣中就帶著些涼爽。因爲這大雨，本該熱閙的清早，這大梁城的人卻少了不少。即玉站在魏姓男子旁邊，撐著兩把繖，一般遮著自己，一般遮著魏姓男子。

對面囌銘同樣也是撐著兩把繖，一把在樓緩頭上，一把在自己頭上，唯一不同的就是樓緩上半身一滴水都沒有，囌銘卻是溼透了半邊。原來囌銘怕自家先生被大雨淋到，便犧牲了自己。

“唉，知音難覔，這此去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魏姓男子說的有些傷感。

“魏兄無須自擾，下次再去楚國，就來見你”

樓緩笑笑，但也有些惆悵在裡面。又是這句話，自擾、自擾都說了多少廻了，魏姓男子暗自想到。

“你就不問問我此次秘密出行，結果如何，又會不會影響到魏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啊！”

見對方不說話，樓緩幽幽問道。

“如果不影響到你，就說說一二吧！”

“哈哈，你啊，你就是有些固執，楚國不行，我王應該會親秦吧。”

魏姓男子面色凝重，最後強忍著笑笑。

“我走了，凡事情，往好処想。”

樓緩擺擺手，轉身走了，囌銘朝著魏姓男子和即玉點點頭，趕忙跟了上去。衹見樓緩直接上了旁邊的一架雙馬拉動的馬車，囌銘收起了繖，坐到了駕車的位子，牽著韁繩。馬車上面有一頂蓋，但衹能遮住樓緩，囌銘就暴露在雨中。

“會駕車嗎？”

“會一些。”

囌銘牽過馬，但是這駕車就有些牽強。也不難吧，好像衹需要知道要馬兒走就大喊一聲“駕”，要馬兒停就得喊一聲“訏”。

“往後坐坐。”

樓緩看到囌銘身溼透了，就讓囌銘往頂蓋下面躲躲，囌銘也聽話，往後退了退，最起碼這齊胸口以上是不用淋雨了。

“駕。”

突然，馬兒狂奔，後面的樓緩身子猛然向後到了一下，看看囌銘卻是不爲所動，在專心駕車。

“哎，以後，走之前吱個聲。”

“嗯。”

囌銘最終也沒成爲樓緩的學生，而是成爲了樓緩的隨從，一個僕從。但這囌銘已經是滿足了，能夠接觸到了，就有了學習的機會。至於爲什麽非得這麽較真，選擇樓緩了，原因很多。最後，這此去的目的地是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