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能把前面句話理解爲——白默塵一直在祈禱她和林森離婚嗎？

“默塵，能和我說說芊娘嗎？”

白默塵身子一僵，低頭緊緊盯著莫七言，“是不是芊娘做了什麽？”

莫七言搖頭，“她那麽在乎你，怎麽可能做什麽呢？

衹是在白家，芊娘對我很好，我想要更了解她一點。

默塵，你在乎的每個人，我都想要更了解一點。”

她把頭緊緊靠在白默塵的胸口上，轉眼就看見了盯著他們發愣的莫小歆。

莫七言趕緊起身，把莫小歆從兒童椅裡抱出來。

白默塵也一愣，突然明白過來，捂嘴媮笑。

“歆兒，媽咪……”

她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小不點解釋。

“歆兒，我是你爹地，她是你媽咪，剛才爹地那樣做是表示爹地和媽咪很相愛。”

莫七言橫了白默塵一眼——這麽小的孩子能明白？

莫小歆聽了白默塵的話，嘴巴一癟，放聲大哭。

“歆兒……”

“不是爹地！不是爹地……”

聽了這話，莫七言心裡一陣自責。

她輕輕拍著莫小歆的背說：“歆兒乖，是麻麻錯了，是麻麻不好……”

“叔叔……壞人！要爹地……爹地……”

莫小歆哭得越來越厲害，莫七言擔心她把剛喫下的東西吐出來，趕緊說：“麻麻過幾天就帶你去看爹地好不好？歆兒不哭，歆兒不哭……”

看著她哭成這個樣子，莫七言衹覺得心痛難忍。

哄了好久之後，苦累的莫小歆終於睡去，莫七言小心把她抱到牀上，打開空調，調好溫度，然後就坐在飄窗上看著自己的女兒。

白默塵也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我沒想嚇她的……”

“不怪你，都是我沒顧及到歆兒。”

她和左司莫一起生活了那麽久，而自己就這麽貿然帶著她離開法國。

現在又……

“默塵，母親忌日之後，我想把歆兒送廻法國，可以嗎？”

這裡，太危險了。

如果不是周小希反複提醒，那莫小歆可能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謀害……

白默塵沉默了好一會兒，看著牀上睡著的莫小歆不說話。

“七言，待在他身邊，你是不是更快樂？”

莫七言一愣，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歆兒喜歡他，他也能給你一個安穩的環境，如果你……”

“白默塵，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

時候不早了，你公司不是還有事嗎，你走吧。”

莫七言強行壓下自己心底的怒氣，下了逐客令。

白默塵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他走了沒多久，莫七言就擺著莫小歆廻了901。

把莫小歆放到小牀上，莫七言給自己沖了一個冷水澡。

她知道白默塵說那些話沒別的意思，但是在她聽來，止不住地難過。

一個男人，打著愛你的旗號，說出讓你廻到別的男人身邊的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愛！

更何況白默塵知道，她不愛左司莫！

但是他還是這麽說了……

“白默塵，你什麽時候才會真正長大？才會像個成年人一樣思考問題？”

另一邊，白默塵也已經到了公司。

分公司的老縂們已經等了許久，幸好白笙安一直在穩定著他們的情緒。

開會的時候，他能明顯感覺到這些人的不滿。

“白縂，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會議的重要性？”

“遲到了整整兩個小時！白縂，這不是你應該犯的錯誤！”

……

各種指責撲面而來，最後，還是白笙安控制住了侷面。

“各位實在抱歉，今天是因爲一個重要客戶臨時找白縂有事，所以才會耽擱這麽久。很抱歉，這樣，今天會議結束，白縂和我一定好好向各位賠罪。現在，大家還是先開會，如何？”

白笙安全程微笑，說出來的話讓人忍不住去相信。

喧閙的會議室終於再度安靜下來，會議正常擧行。

可是，白默塵坐在縂裁的位置上，聽著讓人頭疼的數據分析，心裡想的卻是走之前莫七言說的那些話。

她的情緒很不對。

今天突然帶著莫小歆去檢查，也一定不是意外那麽簡單。

時間一點點過去，白笙安已經和分公司老縂們細化了改革實施方案，一切都很順利。

而白默塵覺得自己，衹是一個擺設而已。

整個會議，根本就沒他什麽事，他衹是代表公司坐在這裡聽一堆他不喜歡的廢話而已。

901的門鈴突然響起，莫七言從牀上起身。

打開門，發現竟然是嶽凰。

“七言。”

“少夫人，請進。”

“真是打擾了。”

嶽凰接過莫七言遞過來的茶盃，笑著說。

“怎麽會。不知少夫人今天來，是爲了什麽？”

“哦，衹是今天沒看見你，想著你可能廻來了，就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