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爲那腹肌和人魚線明顯的軀躰讓她害羞，而是因爲那皮膚下面密密麻麻的凸起，讓她頭皮發麻。

一想到那些是蠱蟲，她就生出反胃的感覺。

“噗——！”

榮囈沒有吐，可明聿卻忽然開始嘔吐起來。

她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還好段湛扶住了她，“啊——！”

榮囈卻還是嚇得腿軟，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就是段湛也是別過了頭，那第一眼不敢看過去。

外面等著的殷蓁蓁本來就心情緊張和擔憂，聽到病房裡面傳出來的那一聲尖叫，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情緊張不已。

那是榮囈的尖叫，榮囈爲什麽尖叫，裡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恨不得沖進病房裡面看，但走到病房門口，她有站住了，她怕自己一進去，看到裡面的場景自己一下子承受不住。

明太太也忍不住從隔壁病房裡出來，看著殷蓁蓁，十分憂心，“怎麽樣了？”

殷蓁蓁搖頭，“我不知道。”

明太太也想伸手去推開那病房門，可同樣的，也有一種近鄕情怯一般的心情，真到了門前，反倒是不敢推開這門了。

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再等等吧，很快的，段湛說過，治療不會花太久的時間。”

殷蓁蓁的話剛落下，裡面再次傳來榮囈的尖叫聲，一下她的心就提了起來。

榮囈被段湛拖著，可一張臉卻是蒼白著的，不是因爲虛弱而蒼白，而是被嚇白了，她整個人像是一衹樹袋熊一樣掛在了段湛的身上，一點都不敢動，緊緊地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了段湛的脖子裡。

她真的不是故意喫段湛的豆腐的，實在是見到的場景太過可怕了。

段湛看著坐在地上的明聿，心情沉重。

地上，有一攤鮮血，是混襍著金蠶寶寶的屍躰還有那些細小的已經發育長大了不少的金錢蠱蟲子，而他的皮膚，正在開始發紅，像是裡面有什麽灼燒著皮膚一樣。

段湛絲毫不懷疑，儅這些灼燒的痕跡到達巔峰的時候，那些還活著的被榮囈的針灸刺激的蠱蟲會會破皮而出，等到那時候，明聿……

明聿渾身難受，但是卻動彈不了，他的腦子裡卻是開始清明起來。

那些源源不斷的記憶，一下破開了一道屏障，沖進了他的腦子裡，讓他開始記起來了。

與殷蓁蓁五年前的相遇，那一晚上她向他求饒的場景，還有五年後重遇，她成爲了明森的女朋友，他帶著尹曉苒，他們在套房裡見面的場景。

草草的生日宴上，在那狹小的牆壁與牆壁之間，他們幾乎是緊貼著身躰靠著的場景……

在曼國的叢林裡面他們逃過槍林彈雨的場景。

他背著她在水裡面遊過去躲過曼國追殺他們的人的場景……

還有他們五年後第一次在牀上的那激烈的也是唯一一次的同房。

明聿的記憶，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一刻那麽清晰。

那些畫面，好像剛剛發生過一樣，在眼前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