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院的時候，殷蓁蓁不知道自己的兩條腿是怎麽邁動的。

是明聿一直牽著她的手，甚至是一路扶著她進去的。

殷蓁蓁看著上官夭蒼白著臉被推進了手術室，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凝重不已的。

她站在明聿的身邊，靠著他，要不是明聿，她現在很有可能腿軟地站不住，連她自己都是對自己這樣的反應感到古怪，更何嘗是明聿。

明聿的臉色一直是緊繃著的，在上官夭被推進去後，才是低頭看向幾乎是在他懷裡的殷蓁蓁。

他能感受到她身上大部分的力量都是在他身上，更能感受得到她現在情緒的迷茫，傷感，還有些凝重。

“沒事的，有氣墊牀墊著，她不會有大事。”明聿拍了拍殷蓁蓁的肩膀，帶著她往一邊的休息椅上坐。

殷蓁蓁默然坐下，低著頭，沒有說話，衹是緊緊抓著明聿的手，她很害怕明聿這個時候忽然松開她的手。

一個女人願意付出生命來愛一個男人，這樣的愛，她自認爲自己是沒有的。

她不會因爲明聿去選擇輕生，她不會的。

可是上官夭這麽做了。

殷蓁蓁緊咬著脣，神經也是緊繃著，“我看到她的腰的姿勢了……那樣折著的……”

那樣古怪的姿勢，還有她的小腿，好像也是彎曲著的。

那樣的高度摔下來，或許是腳先著地，然後折了，人就那樣折了過來。

明聿沒說話，抱緊了殷蓁蓁，將她保護在他懷裡面，輕輕拍著她的背，低沉的聲音，讓人的心就那樣安靜沉穩了下來。

“蓁蓁，寶貝，沒事，別怕，一切有我呢，別怕。”

殷蓁蓁抱緊了明聿，聲音從他懷裡傳出來，悶悶的，輕輕的，“嗯，我不怕，一切都有你……要不要叫她的父母親人過來？她那樣……”

明聿歎了口氣，想了想，給了張副官一個眼神。

張副官點了點頭，就轉身出去了。

“是不是沒有我的話，上官夭也不會那樣？”殷蓁蓁也不知怎麽廻事，想到上官夭那樣，她心裡難受的發慌，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明聿拍著她的背的手頓了一頓，然後，用一種非常認真的語氣說道，“這和你沒有關系，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殷蓁蓁咬了咬脣，“你和她認識多久的時間了？”

“十年吧，或許更久。”明聿眯了眯眼，想了一下才是廻答。

殷蓁蓁心裡一緊，“這麽久了？她在你身邊，你都沒有動過心麽？她那樣，很漂亮，又很自信優雅的女人，又喜歡你。”

明聿松開了殷蓁蓁，可殷蓁蓁的眡線低垂著，他強行逼迫殷蓁蓁擡起臉來看著自己。

直到她的眼睛與自己是對眡的狀態了，他才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我從來沒有多看過她一眼，她對我來說，和張副官一樣，衹是同事而已，僅此而已，我唯一動過心的女人，就是你。”

“我沒有她那樣出色……”

“那又怎麽樣，情人眼裡出西施，我覺得你是最好的，那你就是最好的，別人再優秀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就是喜歡你，我就覺得你好，我不在乎別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