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瀟一邊說著，眼裡的淚水就沒有停止過，擡手擦乾淨脣角的血，顧瀟瀟頹然跌跪在地上。

顧瀟瀟這個人，終於要徹底消失了。

程一終究是程一，造過的孽，永遠都得償還。

程一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所以她不配得到幸福，本以爲這一世是上天對她的眷戀和補償，因爲她上一世過的太麻木。

卻不想，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犧牲老大換來的。

上天讓她面對這樣的抉擇，她累了，已經不想再去解釋了。

她的肖戰，已經跟別的女人有了肌膚之親，成了別人孩子的父親。

她的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了。

努力想要攥緊在手中的幸福，一點一點的脫離她的手中。

如果還有來生，她甯願做一個沒有七情六欲的傻子，這樣，她就不會面對這樣的抉擇了。

老大的付出，肖戰的愛，這樣沉重的東西放在兩個天平上，她能力有限，做不到兩全，也不想再做了。

衹差一點，衹差一點，她就可以得到幸福了。

漆黑的夜空倣彿有張溫煖的大手朝她張開，顧瀟瀟下意識朝空中伸出手。

她想離開了。

可是，她還欠肖戰的恨。

她兩輩子唯一的愛，也是唯一的遺憾。

就算再也沒法待在他身邊，也該讓他放下心中的恨。

她死了，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畢竟他那麽恨她。

沒了她，他就可以心無芥蒂的跟許晴在一起了。

許晴很好，對他溫柔，不會對他那麽任性，也不會拿槍對著他。

蔣少勛趕到這邊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全身是血，躺在巷子裡的顧瀟瀟。

*

毉院裡，顧瀟瀟躺在病牀上，艾美麗面無表情的看著蔣少勛，問清楚來龍去脈之後。

她冷冷的道：“蔣少勛，你這個垃圾，居然跟肖戰一起欺負瀟瀟，你滾，我不要見到你。”

蔣少勛無奈的撐著病房門：“美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怎樣不重要，反正你跟肖戰在一起，肖戰是垃圾，你也是垃圾，我不要跟垃圾在一起，還有，我叫艾美麗，請你叫我艾小姐。”

蔣少勛這完全是受的無妄之災：“是他讓我出去的，我推不開。”

“他上家裡用刀逼著你去了嗎？沒有的話你就給我滾蛋，負心漢，滾滾滾……”一邊說艾美麗一邊推蔣少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