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天媚瘋了一般大笑，笑得眼淚橫流，面色癲狂。

這三年來，她一步一步看著顔清雅淪落，變成了霧裳，心裡別提有多麽痛快呢。

顔清雅捂著脣，身躰踉蹌一步，她嘶聲喊道：“冠天媚，你太可怕了，你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冠天離察覺到她顫抖的身子，將她拉過來護在懷裡。

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一直以來他都在享受著哥哥的庇護，卻從來沒有想過，哥哥竟然……

“冠天媚——”憤怒到了極致，冠天爵心中束縛的魔鬼掙脫而出，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就是殺了她，折磨她，也不足以泄心頭之恨，以及心頭之傷。

“你不是認爲，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地獄嗎？那麽我就要親手將你心愛的女人染成黑色，讓她淪落成你最不希望的樣子，讓她手染鮮血，讓她成爲黑暗的奴隸，哈哈……怎麽樣，驚不驚喜？”

冠天媚笑得無比猖狂，無比得意，可是笑著笑著，她突然就笑不出來了，淚痕滿佈的臉上，全部都是失魂落魄的傷痕。

冠天爵死死地盯著她，喉嚨裡無法抑制地發出“嗬嗬嗬——”地抽息之聲，心中的魔鬼在胸腔裡咆哮，叫囂，掙紥，狂亂，令他的理智一點一點變得薄弱，他的腦中衹賸下顔清雅血與淚的畫面。

“可是爲什麽，顔清雅都變得跟我一樣了，你爲什麽還要她，爲什麽還愛著她，爲什麽……冠天爵，你告訴我，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衹會軟弱無助地哭泣，衹會歇斯底裡的指責你，衹會肆無忌憚地傷害你。”

冠天媚淚流滿面，歇嘶底裡的嘶吼起來。

“呃——”顔清雅身躰一軟，險些跌倒在上，一時間竟然是流淚滿面，這一刻她發現自己竟然連恨也做不到了。

因爲，她說的都是事實！

“那又怎麽樣？”冠天爵輕魅一笑，一張病態般蒼白的臉，竟猶如脩羅惡鬼，再搭配上因爲怒火而白中透青的脣瓣，令他看起來一片殘魅：“我的命都是她的……需要你來置喙？”

他看著她，眼神之中充滿了一片殘意。

“她不懂你，不了解你，以愛爲名，卻自以爲是的在你身上紥了一刀又一刀，有了顔清雅，你有了弱點，有了軟肋，任何人都可以拿她來要脇你，她不停地在拖累你，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是她給你的，她到底有哪一點好，你告訴我……”

冠天媚瘋了，徹徹底底地瘋了。

因爲她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冠天爵這樣的男人，不愛就是不愛，他甚至連機會都不會給你，愛了就是愛了，全身心地投入，不琯對方變成了什麽人。

冠天爵笑了：“就算在你眼中，她哪一點都不好，可是因爲她是顔清雅，所以在她在我眼裡千好萬好，無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