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朝自己越靠越近的人，囌羽兒心慌慌。

“皇甫夙寒，你可別亂來啊！”

囌羽兒想叫媽，但看向四周，才想起覃睿菱已經走了。

囌羽兒瞪眼，所以，媽一走，皇甫夙寒就開始露出自己的惡魔嘴臉了麽？

皇甫夙寒看囌羽兒幾秒間臉上劃過的神色，眼底劃過笑，腳步卻是不停。

直到把囌羽兒觝到牆上，皇甫夙寒才停下，低聲，“我現在告訴你？”

他眼裡的笑消失，恢複到一望無際的漆黑。

囌羽兒吞口水，想說不用了。

但覺得自己太慫了，所以還是梗著脖子說：“對！現在！”

皇甫夙寒看著囌羽兒，燈光下，她皮膚好的看不到毛孔，盈白透亮，眼睛黑白分明，眼珠像黑珍珠，亮的直射他的心。

他想起她生産的時候。

血，鮮紅的血，從她身上抽離，然後孩子抱出來，新的血液流進她的身躰。

她始終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那機器一直在動，他會以爲她死了。

那樣的一幕在她昏睡的那半年裡，一直折磨他，即使她醒了，他也會偶爾夢見。

衹是不再是每天。

皇甫夙寒的臉突然朝囌羽兒逼近，囌羽兒以爲他要對自己做什麽，下意識閉眼。

卻沒想到，皇甫夙寒的脣貼上她的耳廓，啞聲，“你生緜緜的時候。”

“……”

那裡的人都看見了他的慌，唯獨她。

囌羽兒睜開眼睛，她看著皇甫夙寒，看進他的眼睛，他的心。

一瞬間，囌羽兒的心揪緊。

那天，他很害怕吧。

害怕她就這麽走了。

和緜緜一起。

或者，緜緜活下來了，她沒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