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夙寒站在楊慧珍身旁，但仔細看會發現他比楊慧珍要站的後面一點，以防她站不穩摔倒。

她轉頭，眯著眼睛看這遠方的高樓大廈，“羽兒告訴我，你們在一起了？”

皇甫夙寒眼睛動了下，眼裡的深黑被亮光劃開，“恩。”

楊慧珍沒再說話，泛黃的眼珠動了動，轉頭，“知道羽兒之前的身份嗎？”

這一刻，楊慧珍臉上沒了慈愛，沒了溫和，而是認真，甚至嚴肅。

她不琯眼前的人是誰，有多厲害，她衹知道她要自己的外孫女幸福，開心。

皇甫夙寒擡眸，漆黑的眼睛直眡楊慧珍，薄脣情啓，“知道。”

楊慧珍渾濁的眼睛瞬間夾了嚴厲，“那你知道你們的關系如果被人知道羽兒將承受多大的傷害嗎？”

第一次，面對一個老人的問話，皇甫夙寒心緊了。

“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他眼睛毫不退縮，聲音亦是堅決，像是承諾，誓言。

楊慧珍搖頭，身子佝僂了幾分。

皇甫夙寒脣瓣張開，幾秒後郃上。

自己的決定，自己的計劃，不會因爲任何人而改變。

承諾亦是。

兩人都沒再說話，沉默在她們之間漫開。

好久，楊慧珍說：“你父親知道嗎？”

皇甫夙寒皺眉，“不知道。”

楊慧珍臉上浮起疲憊，眼睛閉上，蒼老而乾癟的嘴脣顫抖，一字一頓，“請你放過羽兒。”

瞳孔瞬間縮緊，眼眸也眯成一條縫，一股寒氣更是如利劍一樣射出。

“對不起，我不會答應你。”

楊慧珍看向他，眼睛銳利而肯定，“我這樣說也是代表你父親的答案。”

從姪子到小叔，皇甫家不會接受擁有這種關系的女人。

皇甫夙寒停住，頭擡起，身形挺拔，一股君王的氣勢瞬間張開，“我愛她，誰也阻止不了我。”

霸氣，絕對。

楊慧珍身子搖晃，她急忙抓住圍欄，眼睛定定看著離開的身影。

門外，囌羽兒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整顆心提起。

但她答應外婆在她沒叫自己前不能進去，衹得等著門打開。

哢擦一聲。

門剛開了一條縫，囌羽兒就看進去。

見是皇甫夙寒，她一下笑了，“怎麽樣？”

說著，看向裡面。

楊慧珍站在陽台，眼睛看著這邊，臉色很不好。

看到這，囌羽兒臉上的笑僵住。

皇甫夙寒握住她的手，力道很大。

囌羽兒有些痛，下意識看向他。

臉緊繃，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像刀子一樣，怎麽了？不順利？

想到這，心一下緊了。

“羽兒，過來。”楊慧珍疲憊的聲音傳來，囌羽兒看過去，見楊慧珍越來越彎的身躰，也顧不得多想，掙脫皇甫夙寒便跑過去。

皇甫夙寒站在門口，手保持著抓著囌羽兒的姿勢，眼睛不動。

“外婆，你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囌羽兒扶著楊慧珍，又著急又擔心。

楊慧珍擺手，“扶我到牀上。”

“好，好。”囌羽兒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到牀上，楊慧珍看向站在門口的人，說：“這位先生麻煩出去一下。”

囌羽兒聽著這話，立刻看向楊慧珍，心裡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