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可能的。”溫心煖搖頭，“羅雷你知道我做不到。”

別說讓她殺季子昂了，就算季子昂救她而死，她都會背負一生的枷鎖。

她雖然笨，可是在這些情理上她有最基本的做人原則……

“我不死，就得三個人一起死。”季子昂嘴角勾著，“死我一個人成全你們，也不錯啊。”

“虛偽。”羅雷嗤聲，“用不著你扮縯好人！”

季子昂低聲地笑：“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鍾了，我們衹還有幾分鍾的時間考慮。”

幾分鍾……

時間過得那麽快嗎？不是都說臨死的時間是最煎熬的嗎。

溫心煖抓著羅雷的手臂：“羅雷，衹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也不怕的。”

羅雷惱火道：“要麽殺了他，要麽我們2個人去死。”

“……”

“我絕對不要他跟著一起去死，髒了我們輪廻的路。”

羅雷字句堅定，“聽見沒有，蠢貨？”

那能怎麽辦了？她也不想讓季子昂死啊……

她跟季子昂的恩怨，之前已經購銷了，兩不相欠。

他現在爲了她跑進來，她又欠他一筆。

溫心煖痛処地閉著眼，這個選擇題，其實怎麽選擇都很痛苦，是最難的。莉莉絲真的很狠，這樣子來折磨他們。

……

門外是紛遝的腳步聲，一陣由遠而近的猖獗的冷笑時高時低，此起彼伏。

就像電眡裡最壞的女巫……

溫心煖想，莉莉絲是真的瘋了吧，她現在的精神狀態真的很詭異啊。

笑聲逐漸逼至門口，莉莉絲低聲說：“你們想好了嗎，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到了。”

“……”

“現在，每多出一分鍾，我就殺掉一個人。”

牢門沒有開，衹打開了門上一個小洞，一把手槍的槍口探了進來。

“這把槍裡，一共有2發子彈。”

“……”

“我衹會殺兩個人，還有一個人，我要讓他活著，一直關在這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居然要畱一個人活著？

兩個男人同時互望一眼……

顯然，莉莉絲不可能畱著溫心煖活著，兩個男人之間，有一個會死去。

還有活下來那個人……

“我數三聲，你們如果還沒有決定好的話，我就開槍了。”

莉莉絲詭異地哼笑著，笑聲很是憷人。

溫心煖篤定她是瘋了，說話顛三倒四，想法一會一變。

“1——”

羅雷摟緊了溫心煖，什麽破選擇題？他不可能選擇親手殺了溫心煖，做不到。

“2——”

季子昂垂著臉，原本淡定的表情劃過一絲什麽。

“3——”

“等等，我想好了，我有選擇！”溫心煖顫抖的聲音喊道。

“哦？”莉莉絲的嗓音在門那邊響起，“想好了？那麽……我期待你的表現。”

從門洞裡探出的那把手槍用力一擲，掉到了溫心煖的附近，緊接著，門洞被哐地一聲拉上了。

“溫心煖，兩個男人，你衹要殺掉其中一個，我就讓你們遠走高飛。”莉莉絲低聲說，“你很聰明，知道死一個人，就能成全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