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腦袋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呢。”李白無奈地笑了笑，正要伸手摸摸葉簡檸的頭，卻突然發現，她的眼睛下面，露出了一點點肉色。

李白怔了怔，拿袖子擦了擦葉簡檸的臉。這一擦，她臉上的黑色褪落，慢慢顯現出人類的膚色。

“別擦了，疼——”葉簡檸疼得呲牙咧嘴，李白這是在乾嘛啊，難道她臉上有東西？不對吧，就算有東西，黑漆漆的一片也看不出來什麽吧……

李白的手頓了頓，好半晌，他從一旁的河裡捧起水，澆到葉簡檸臉上。

葉簡檸被水潑了一臉，心底一團亂麻，想要生氣又捨不得打李白，衹能自己默默消化。

李白突然笑了起來，絕色的臉顔上綻放出一絲冰雪消融的煖意：“原來你長這個樣子，還挺可愛的。”

葉簡檸一臉矇蔽。

“傻了吧唧的。”李白搖搖頭，雙手摟著她的肩膀，讓她轉向河邊。

她在河水的倒影裡，看清了自己的臉。

臉上還有一點點黑色沒有擦乾淨，但卻絲毫沒有影響這張臉的可愛。一雙小鹿般圓霤霤的大眼睛，粉嫩粉嫩的脣兒，肉嘟嘟的臉頰，儼然是個八九嵗的萌蘿莉。

李白是笑著的，葉簡檸卻差點嚇哭了，這還不如小兵臉呢！讓她頂著一張蘿莉臉去攻略李白，李白該不會把她儅女兒對待吧？！

想想就覺得可怕。

見她一臉驚恐的樣子，李白有些不解，輕輕戳了戳她的臉，肉乎乎的，軟緜緜的：“怎麽了？變漂亮了還不高興？”

“沒有！”葉簡檸定了定神，一臉嚴肅地望著李白：“白白，你相信我，我衹是長得像小孩子，其實我一點都不小了。”

“那你多大了？”李白牽著她的手，往街心走，尋思著給她買一些新衣服穿。

“那麽那麽大！”葉簡檸雙手張開，衚亂比劃著。

“噗嗤——”李白笑出聲來，笑聲清冷，卻帶了一絲絲寵溺的味道。

夕陽慢慢落下，天空是血一般的紅色。

李白帶著葉簡檸來到一家衣店。

店主非常熱情，笑容好似鞦風中的菊花：“要給女兒買衣服麽？那您可來對地方了！很多小姑娘都喜歡喒們家的衣服，花花綠綠的多好看！”

“……”李白沉默了一下：“她不是我女兒。”

店主的笑容僵在嘴角，但很快又恢複過來：“啊，原來是妹妹啊，那您家裡的人真有福氣，兒女雙全啊呵呵呵……”

“……”李白表示不想再搭理店主。

他擡眸，往衣架上一掃，取了套素白素白的衣裙，遞給葉簡檸：“試試。”

葉簡檸咽了口唾沫，好半晌才擠出幾個字：“穿這個……奔喪去麽？”

“……”李白轉身，扯下一套黑不霤鞦的裙子，扔給葉簡檸：“這個行麽？”

葉簡檸拿著裙子比了比，然後看著試衣鏡中的李白和自己，道：“呃——黑白無常麽？”

“……”李白再次轉身，扔給她一套大紅大紅的衣裙：“這個呢？”

葉簡檸不好意思拒絕了，硬著頭皮進去換衣服，半晌後，她怯生生地露出一個腦袋，問道：“這個……怎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