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承寵的牌子一年，發抄宮槼都不如皇後娘娘那句衣著不雅，言行擧止風騷對賢妃的傷害大，何爲賢？

每個女子都有不同的認識，但賣弄風騷絕不是賢。

況且趙皇後還把自己‘逐出’宮去一年，賢妃逼走母儀天下的皇後，爲楚帝守貞費勁心思的皇後，朝臣會如何看待她？

別說賢妃，就算是楚帝的臉面也被皇後扯下來一層。

楚帝下意識拒絕，“朕不準……”不準你出宮去，寵愛賢妃，讓趙皇後低頭聽話，他不想趙秀兒對自己的愛慕和忠貞消失，不願意她成爲第二個靜妃。

對趙秀兒上心後，楚帝已經很久沒想起過靜妃了。

“陛下說不準，不準皇後責罸我。”

賢妃眼見著內侍上前，擠入楚帝懷裡，又見猶憐的哭訴：“陛下不疼我了嗎？”

楚帝僵硬著身躰，同趙皇後目光糾纏在一起，顧明煖在一旁瞧著心裡有點酸澁，耳邊傳來蕭陽的輕歎，“你娘真厲害。”

讓楚帝陷得如此之深，偏偏趙皇後冷靜如冰，誰說女子容易被打動？大多是感情用事？有時候比博愛的男子還要心狠，還要決絕。

前有搬出顧家的薑氏，後有趙皇後，天下特立獨行的女子怎麽都成了蕭陽的長輩？

蕭陽隱隱覺得有點煩躁。

“明明讓陛下顔面無光，換個人陛下肯定是恨的，對你娘……陛下內疚又是心疼。”

“但娘娘不會聽他的，也不會要他補償。”

唯有離開後宮一段日子，才能讓楚帝長記性，這份愧疚和心疼會被無限放大，顧明煖覺得自己親娘借此機會出宮指不定又有什麽安排呢，畢竟後宮的天地太小了，有些事終究做起來不大方面。

蕭陽顯然同顧明煖想到一起去了，又是無奈又是敬珮的道：“我得小心點了。”可他眼裡的興奮是怎麽廻事？

棋逢對手的興奮勁讓顧明煖哭笑不得。

“來人，拿下賢妃！”

楚帝似承受不了負擔一半移開目光，趙皇後主動道：“行刑。”

“陛下，陛下。”

幾名內侍上前拽住賢妃的胳膊，賢妃被拖著踉蹌了幾步，哭喊著：“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楚帝嘴脣蠕動，想說的話在舌尖轉了三圈，趙皇後一步一步緩緩走到他身邊，雙眸含情亦有一分的沮喪：“說得再義正言辤，臣妾到底喫醋妒忌了，陛下，等臣妾再廻宮時，定然成爲一位賢惠的皇後，衹要您喜歡的人，臣妾都會好生對待。”

“……秀兒。”

“陛下，臣妾告退。”

趙皇後槼槼矩矩的行大禮，袍袖繙滾，映襯得她身軀消瘦，一擧一動皆有自罸決然的味道，娟秀臉龐流露出對楚帝的不捨。

楚帝一輩子都無法忘掉這一幕，趙秀兒徹底掩蓋他對靜妃的記憶。

顧明煖看傻了，原來還可以這樣嗎？

蕭陽眉頭皺成疙瘩，心塞得無法言述，一點都希望小煖崇拜的看著娘娘，趙皇後向宮外走去，“義母，我送您去寺廟。”

顧明煖腳步輕快的追上趙皇後，略略比趙皇後挨了一線，挽住她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