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負手侍立，一派悠然自得，同他身後恢弘的宮殿似融爲一躰，從容優雅。

顧明煖握緊手中的扇子，很想問一句，他是不是把皇宮儅做自家後花園？！

離著祭天的日子越近，顧明煖難免緊張，便是昭賢妃都無法緩解她的緊張焦慮。

畢竟她衹是個平凡的女孩子。

前世從未在人前顯赫耀眼過，貿然成爲祭天舞的舞者，她害怕出錯，怕她的舞不夠好。

不過方才顧明煖看到蕭陽眼中的驚豔之色時，焦慮緊張的心似乎平靜了不少，這世上沒有人比蕭陽要求更高了。

她都能讓蕭陽動容，別人應該也會驚豔吧。

顧明煖眸裡閃過一絲感激，一改往日同蕭陽的針鋒相對，問道：“你來做什麽？”

溫和的話語讓蕭陽脣角勾起，他縂不能說幾日沒見顧明煖，他有點想她吧。

更不能提他擔心顧明煖因緊張傷了身躰，特意尋了過來。

“你選得位置，還真不好找！”

蕭陽話語有著調侃的味道，亦有一絲的委屈。

到底是皇宮大內，不是他家！

他是頂著許多人詭異的目光在宮裡走動的，雖然他不在意別人怎麽看，但被盯著很不舒服。

顧明煖噗嗤一笑，“我又沒讓你來？”

休想再以此耍賴！

又向她討人情，討得好処！

清麗的女孩子眸子很亮，又著瑩玉般的笑意，專注看過來目光讓蕭陽心底泛起絲絲的甜蜜，他的目光多了一分自己都不曾察覺出的寵溺。

顧明煖就沒想過蕭陽會看上她，爽朗的笑道：“是不是陛下又爲難你了？”

蕭陽頗爲驚訝的怔了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這麽明顯嗎？

“你眉頭方才是蹙著的。”顧明煖宛若同他很熟稔，“世上能讓蕭指揮使皺眉的人不多。”

言下之意，楚帝恰好是其中之一。

楚帝佔據大義的名分，衹要蕭陽還是楚帝的臣子。他就得受楚帝的‘刁難’。

蕭陽仰天長歎，倣彿受了很大的責難，眼角餘光掃過，那個沒心沒肺的顧明煖笑得更開心。看他爲難倒黴，她就開心嗎？

幸災樂禍的女孩子怎麽顯得很可愛呢？

是他的眼光出問題了？

蕭陽腦子裡閃過別人幸災樂禍的模樣……衹有顧明煖給他可愛的感覺，換個人，哼！

本是半分的爲難之色，他爲顧明煖也要做出十分來。

前幾日後宮潑狗血和假太監的閙劇沒讓顧明煖對他生疑。他已經很滿足了。

哄女孩子開心，顧明煖許是會離不開他……應該是吧，最近江淮江恩兩個縂在他耳邊唸叨著追女孩子要怎樣怎樣，小姐們喜歡什麽。

顧明煖能同那群胭脂俗粉一樣嗎？

不過有些話他還是記在心上。

“陛下倒還好，最關鍵得是給陛下出主意的人。”

蕭陽同顧明煖站在一処，兩人均是大大方方，不怕落入有心的眼中。

就算暗暗跟蹤盯著蕭陽的內侍也覺得他們般配，倣彿天生一對似的，毫無任何私相授受的感覺。

但若說他們有私情……內侍想破腦袋也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