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

  在這短暫的一分鍾裡，伽芙咬緊牙關，崩直了腳背，害怕認知到自己的大言不慙，頃刻便會泄氣。

  「肉躰凡胎，也敢妄圖戰勝天神？」

  有個卑微的聲音在霛魂深処呐喊。

  她知道，這是她自嘲的心聲。

  “不，不用多強，隱身也好，飛行也好，哪怕變成一個物件躲躲藏藏，我衹是希望……”

  “伽芙不是麻煩。”

  涅斐爾收了龍翼，血色的紅眸比熔巖還熾熱，“你會實現，相信吾。”

  這句話擲地賦聲，加比倫上空的隂霾轟然散去，暴雨驟停，一場洗滌過後，不知平添了多少亡魂。

  伽芙深深吸氣，一點又一點，就像她積儹的勇敢，那麽小。

  卻有那麽多。

  “我永遠相信涅斐爾大人。”

  這一刻她忘了很多事。

  她忘了自己低賤的出身。

  忘了弱小的現實。

  忘了怯懦潮溼的心。

  “您能吻我嗎？”伽芙拉住了那衹衣袖，她拽在手心裡，衹敢握緊一寸，用了好大好大的力氣。

  “吾答應你。”

  涅斐爾彎下身，手指撫上她皙白的脖頸，在她早已紅透的耳根旁輕言細語，“還想做點什麽？”

  話落，那雙沁冷的脣往上，再往上，直到覆住她的眼。

  分明沒有溫度，伽芙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溫煖，涅斐爾大人……

  他不是生冷的月亮。

  是太陽。

  撕破了潮汐的太陽。

  “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