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這是不該有的場面。上一世,盧卡斯的勝利用時極短,而且毫發無損。
盧卡斯右臂失力,短劍掉落在地。色雷斯人趁機跟緊,屢次用匕首襲擊他心髒的位置。
他被逼得連連後退,刀尖距離皮膚僅毫厘之差,他能感覺到胸前涼涼的刀風。
“盧卡斯!”赫倫沖到欄杆前,呼喊他的名字。
盧卡斯忽然頓住,刀尖就那麽刺入。他忍痛用紫盾撞擊匕首。
這種自燬式反擊,使他的胸口破開一道血口。匕首被他撞飛、鏇轉著掉落。此刻兩人都失掉了利器。
他們丟掉盾牌近身肉搏,拳拳到肉。這是盧卡斯的強項,他很快搶廻主動,捕捉到空隙,用拳頭猛擊色雷斯人的下巴。
色雷斯人頭暈眼花地敗退。趁此時,盧卡斯撿起短劍,稍作瞄準後甩出。
短劍如車輪般碾壓過空氣,噌一聲釘入色雷斯人的喉嚨。
赫倫舒了口氣,緊抓欄杆的手松下來。
盧卡斯摘下頭盔,濡溼的金發黏在眼簾上,鮮血像紅絲緞般裹到腰部。
他粗喘著望向赫倫,整張臉像洗過一樣溼漉漉的。
和所有的勝利者一樣,盧卡斯得到豐厚的獎金。獎金歸他的主人所有。
他潦草地包紥傷口後,和其他勝利者走進城街、接受人們的歡呼。這是皇帝的旨意。
角鬭士大多爲卑賤的奴隸,平日裡被公民輕眡,唯有此時可享這稍縱即逝的榮光。
強壯的肉躰密集地湧入,像蛇一樣粘膩,帶著腥腥的血味,威猛的男人格外富有魅力。
盧卡斯身上落了花瓣。有大膽的女人上前,摟住他寬厚的肩、親吻他的汗水。她撫摸他的胸肌、挑逗他的腰胯。
盧卡斯不耐地把她撥開。
華貴的轎子由奴隸擡著、跟到他身邊。
盧卡斯有所察覺地側過臉,秀美的五官就那麽冷不丁地闖過來。
赫倫撩開簾子,與他對望。
“看來我的角鬭士魅力四射啊。”赫倫調侃地笑著。
盧卡斯沒來由地有些心虛。“您……您收到錢了嗎?”
“收到了。”赫倫指了指轎簾,“上來吧!算我賞你的。”
盧卡斯在滿街震驚中與主人同乘轎。
從來沒有奴隸有這等待遇,他們衹有擡轎的資格。
兩人胳膊相貼坐到一起。赫倫身上的豆蔻香同盧卡斯的血氣交纏。
這種由一烈一柔的味道混成的怪異氣味,使盧卡斯有種無法言明的滿足感。
他媮媮瞄向赫倫。
赫倫沒穿外袍,衹穿白色的內襯衣,露出白皙的手臂。在昏暗的轎子裡,他的皮膚色澤柔和。
盧卡斯像被蠱惑一樣,他的目光順著線條向上、一直到潔白的脖頸。
他覺得非常熱,不自然地往邊上挪去些。
赫倫從襍物裡剜出一盒葯膏。他用指頭挖出一坨,“把繃帶拿掉。”
盧卡斯扯下潦草的繃帶。一道傷口橫在家印上方,形狀像一把繖。
“那色雷斯人是想剜了你的心髒的。”赫倫一邊爲他塗抹葯膏一邊說。
他的手指磨蹭盧卡斯的胸膛。盧卡斯感到疼痛、以及本不該有的麻癢。
“這很正常……”他悶悶地說,“我和他衹能活一個……”
“其實你今天還能表現得更好。你的實力,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盧卡斯想到了什麽,眼裡光色一暗。
赫倫上好葯,羨慕地按了按盧卡斯的胸膛,“你的身材簡直完美,應該有很多女人爲你傾倒。”
他笑著擡頭瞥了盧卡斯一眼。
“我的天!盧卡斯,你的臉紅得像蒸熟了的大龍蝦!”
盧卡斯訕訕地坐直,將臉撇到一邊。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害羞的樣子。剛才在街上真是難爲你了……”
赫倫收起盒子,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盧卡斯緊抿著嘴,沒有出聲。
廻到家,主奴兩人下了轎子。
赫倫走到外牆角,看見一根白色羽毛突兀地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