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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1 / 2)





  御书房内陷入沉寂。

  安庆长公主抬脚,颤抖着走向圣人。

  “皇兄?”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圣人没有动弹。

  安庆长公主蹲下来,去触他的鼻息。

  没有呼吸了。

  这下,是真的成仙了。

  安庆长公主跟圣人没有太多的感情,她顶多只能记得他给她带过糕点,教她写过字,在她被父皇责罚后替她上过药……有时候,总要在某些人死了以后,她才想起他的好来。

  而当你看着他的尸体时,你心中再多的怨恨都能在一瞬间消失。就这样吧,就那样吧,一切都该结束了。

  安庆长公主盯着他的脸,心中是古怪的平静和几丝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悲伤。

  她的裙裾拖曳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她蹲在圣人身边,颤抖的手覆上他的脸,替他轻轻阖上双目。

  “皇兄,安心走好。”

  愿我们下一辈子,都不是皇家人。

  成为一阵风,成为一株草,都比成为皇家人要来的快乐。

  .

  安庆长公主从御书房出去,她身上沾了血迹的裙子已经被她褪去,刘梢守在门口,看到她从里面出来,躬身上前,“长公主。”

  “去通知傅班,让他把皇宫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进来。”

  “是。”

  .

  陆婉吟猛地从榻上醒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过去。

  男人靠在榻旁,身上只着一件单衣,他的外衫已经被披在了她身上。陆婉吟赶紧起身,把外衫重新替扶苏披上。

  “你没睡吗?”

  扶苏轻轻掀了掀眼皮,朝她身下的榻上一看。

  陆婉吟瞬时面红耳赤。

  若是他睡了,势必要与她同榻。

  外衫上沾着小娘子身上柔软的温度,扶苏往里蜷缩了一下,露出自己那张布满了胡茬子的脸,平添几分潦草的俊逸。他坐在那里,仰头看她。

  陆婉吟坐在榻上,垂眸看他。

  屋内很静,外头是细碎的雪,他们两人在屋子里,像是被罩在了一个玻璃罩子里。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陆婉吟率先偏头,红着脸起身,用屋子里的空杯子挖了一些外头的净雪。

  屋内没有炭盆,只有一点还没烧光的蜡烛。

  陆婉吟将杯子靠近蜡烛,细细融化那杯雪,她将其递给扶苏,“洗漱吧。”

  雪是冷的,吃进嘴里一瞬间就冻住了整个口腔。

  陆婉吟又去外头舀了一碗雪,放到蜡烛边温着。蜡烛的光靠近杯沿,将上等的茶碗都烤灰黄了。

  “我出去外面找点东西吃?”陆婉吟靠坐到扶苏不远处,说话的时候用袖子掩着口鼻,另外一只手还时不时的拨弄一下自己散乱的发髻。

  扶苏看到陆婉吟的动作,突然起身朝她靠过来。

  男人脚上的链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倾身过来,直接就将小娘子压到了地上。

  地面阴寒,陆婉吟被冻了一下,尚未反映,嘴唇被男人含住。

  扶苏刚刚吃了雪水,口腔里像是结了一层冰。那冰锥子一样的唇舌在陆婉吟唇上翻搅,轻轻磨蹭,像夏日里刚刚从冷窖里取出来的新鲜荔枝,剥开外头的皮,露出里面汁水充沛的果肉。

  他的手勒住她的腰,使劲见她往床榻上一抬,然后气喘吁吁的将脑袋磕在她脖颈处,脱力了。

  陆婉吟:……

  “我饿了三天。”男人声音闷闷的,似是有些羞恼。

  所以他能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榻上已经是极限了?

  “我去给你找吃的。”陆婉吟从扶苏怀里挣脱出来,突然想到什么,问,“青路呢?”

  “在外面的暗桩里。”

  此话一出,又难免要提到那个悲伤的话题。

  “这次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扶苏从后面抱住陆婉吟,再次把自己的脑袋磕到她肩膀上,声音含糊,“不知道。”

  就算是扶苏,遭逢如此大事,措手不及也该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