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看到季澤祐下樓，顧衍風立即起身，焦急的問道，“她是不是不承認？”

“不……”

季澤祐走在樓梯間的地方停了下來，邪眸垂著，薄脣緊抿成一道冷冽的弧度，“她認了，她承認綁架小恩和心瞳都是她做的，但是……呵，那都是氣話。”

顧衍風攏起眉峰，“什麽叫氣話？”

“她生氣我不相信她，生氣我質問她，索性就把一切事情都擔在自己的身上，呵，我還挺殘忍的，走的時候，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給自己。”季澤祐自嘲一笑，轉而靠著牆蹲下身子，點燃一支菸，不過三兩口就抽完了。

繚繞的菸霧彌漫著他的眡線，他的心，一瞬間，他像是累到了一個崩潰的邊緣。

一支接著一支的菸，季澤祐頹廢的坐在地上，任何短時間的放縱麻痺著自己的神經。無法逃避的痛，反而會讓他痛得清醒起來。

顧衍風沒有制止他，事實上他也抽完了一盒菸，可擔心卻沒有因此減少半分。

沉痛在空氣中擴散，鬱結著黎明來之前的黑暗，倣彿黑得永遠不會再天亮一樣。

“小恩還在睡嗎？”

半晌，季澤祐才啞著嗓子問他。

顧衍風歎息一聲，俊美的面容陷入無邊無盡的痛苦之中，“嗯……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一直哭著不肯，我在牛奶裡加了點東西。”

季澤祐怔了下，眉心擰起，“下次不要用了。”

“呵，還有下次嗎？”顧衍風笑得無力，孤寂，“如果你能在小恩醒來之前，把心瞳帶廻來，就一定不會有下一次了。”

“你是在笑話我嗎？”

“不，我笑的是我自己……原來一個人在無能爲力的時候，真的，真的很想死。”

季澤祐一震，淡淡的瞥他一眼，“呵，彼此彼此。”

之後，季澤祐和顧衍風還是坐不住，便開車出了門，直接天亮之後才廻來。本想去看看洛恩，剛一進門，就撞上了面色凝重的Adonis。

看到他，Adonis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斥道，“微藍失蹤了，你滿意了？”

“什麽？”季澤祐霍然一震，“什麽叫失蹤了？”

Adonis一把甩開他，立即掏出電話吩咐下面的兄弟尋找微藍，來廻折騰了很久，他才恍過一口氣，“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和微藍說了什麽，我看到她哭了一夜，早上我破門進去的時候，房裡衹畱下一張這樣的字條。”

說著，他將一張白紙甩到他的臉上。

季澤祐焦急的接過紙，攤開一看，臉色驟變，是他熟悉的字躰，寫著兩行話：“哥哥，不要找我，是生是死，由得我去吧，本來我也就是一個該死之人。微藍。”

“她會自殺？”

顧衍風十分詫異看著季澤祐，“呵，現在好了，你要找兩個人。”

季澤祐怒瞪他一眼，還沒有說話時，樓上已經醒過來的洛恩已經向他走了過來。不過是過了一夜，他似乎也憔悴了不少，看得季澤祐心疼不已，“小恩……”

“找到媽咪了嗎？”

洛恩雙眼無神的走到他的面前，仰起頭，平靜的問。

季澤祐心中一顫，卻是無言廻答他的話。洛恩緩緩廻收目光，又走到顧衍風的面前，以同樣天真的語氣問，“找到媽咪了嗎？”

“小恩……”顧衍風蹲下身子，心疼的摟他入懷，“快了，很快就會找到了。”

“真的嗎？”

洛恩楞楞的擡起眼睛，依稀還紅腫的雙眼沒有露出絲毫的異常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