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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1 / 2)





  要么是她本人受到了外力控制,要么是当时她的精神状况已经差到无法察觉四周的事物了。

  诸人恍悟,只有夏唯不服气地瞪过来:“又不是谁都像你能背下《宇宙大百科》!”这种冷僻的植物,普通人就算遇到了也只会当做野草好吗!

  温当当冷笑,没和他计较,转而看向丁言:“情况很清楚了,她在进入地下实验室之前都是好好的,直到离开地下室,她才变得奇怪。”

  其实不必温当当提醒,早在事故发生后,丁言就已派人将这个挂在慕斯礼名下的实验室搜了个遍,可惜当时没能查到什么异样,再后来慕斯礼离开奥丁星,同时将地下室转手卖给他人,于是丁言便也没再往这方面想。

  世间许多事讲究的就是“快狠准”,现在即便丁言再花力气去搜查,得到也不过是一间被清空的地下室罢了。

  地下室的线索断了,但有一个线索却是跑不掉的——地下室的主人是慕斯礼,当时和温小良一起待在地下室的人也是慕斯礼。要说温小良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和慕斯礼半点关系都没有,谁都不信。

  可慕斯礼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温小良的强悍他们都是领教过的,很难想象她会在一对一的战斗中输给慕斯礼。

  调查再度陷入僵局。另一边,躺在医院里的温小良一分一秒地衰弱下去。国立第一医院在经历了数日的人仰马翻后,总算有位勇者站出来给温小良下了诊断书:慢性辐射综合征。

  “辐射病?”丁言点头,“怎么治?”

  医生们面面相觑,低头装死。

  辐射病本身就是世纪难题,更糟糕的是温小良的脑部活动已经近乎停止,这使得本来就捉襟见肘的治疗方案更难以施行。

  说到底,明明患上的是会引发人体剧烈痛苦的辐射病,为什么她的大脑却比植物人更死气沉沉?这完全不科学嘛!

  找不到解决方案,丁言的脸比乌云更黑。就在众医生想要集体辞职逃亡的当口,丁言蓦地想起一件事。

  “……如果一个人的思维离开了身体,ta会怎样?”

  他这么问。

  医生们一时全没回过味儿来,丁言再问:“是不是会像她这样,脑部停止运作,对外界完全失去感知?”

  四周静了许久,终于有个人小心翼翼地说:“‘思维能和身体分开,脱离躯体独自存在’,目前还只是精神科学术界的一种假说。”

  丁言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会议室,拨通了电话:“替我订飞往斯空星的票。”

  思维和身体是能够分开的,他知道上一任斯空星的星主就做得到。至于这一任……

  他对着电话那头下了第二个指令:“查一下‘思维分离机’,我要关于它的所有信息。”顿了顿,“慕斯礼今天做了什么?”

  ……

  斯空星。

  慕斯礼好整以暇地坐在意识海里,看着温小良披着他的皮,将他外交部长训得面色铁青。

  她的话说得相当难听,全程没一个脏字,但言语极尽讽刺,简直扎心。可慕斯礼半点阻止的意思都欠奉。

  最后她一挥手,外交部长七窍生烟地退下了,议事厅里只剩温小良一个人,慕斯礼在意识海里鼓掌。

  温小良十指交叉拢在会议桌上,似笑非笑:“我这么骂他,你还挺开心?”

  其实就算对方失职在先,她也没必要骂得那么过分。只不过……她为什么要客气?反正那是慕斯礼的人,骂跑了骂反了将来也是慕斯礼遭罪,她毫无心理压力,倒不如说反了更好,喜闻乐见。

  显然慕斯礼对她的算盘也是心知肚明,可他却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有时甚至会亲自指点温小良如何将“言语”这把利器用得更伤人。这些天被温小良喷洒“毒液”的无辜群众,已经快飙上三位数了。

  不惜众叛亲离以博红颜一笑,从这点来说,慕斯礼还真有点昏君的潜质。

  而现在,面对温小良的试探,他也只是遗憾似的摇摇头,提醒她:[那个人可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背叛哦。]

  温小良嗤笑:“哈,你又知道。”

  慕斯礼摇摇手指,[我这条狗虽然记仇,但也格外的贪生怕死呢,就算你嘴再毒十倍,他也不敢谋反的。]

  温小良默然,慕斯礼笑了,诱惑似的:“要不要我教你?让他谋反的办法~”

  她轻哼一声,也不接话,起身向外走,心里却松了口气。

  她可没指望光靠一张嘴就能把一位外交部长策反了,失败是计划内的事,一切都是为了让慕斯礼放松警惕,以为她已经无计可施。

  在男人瞧不见的地方,温小良凉凉地笑起来。

  即使精神力强大如温小良,长时间被禁锢在他人的意识海里,也会日渐虚弱。慕斯礼心软了,放她出来透风,但这会是他最大的失误。

  议事厅外是一条植物长廊,通向会客厅。温小良一路走去,来到会客厅里,看到园艺师正按照她的要求摆放植株。

  这一批植株是按她的要求特地从其他星系进口来的。慕斯礼很谨慎,不但将植物的特性调查了一遍,甚至连它们的花语都撸了个底朝天,最后确定这里头玩不出什么幺蛾子,才批准放行。

  园艺师是个格林人,这个种族的人天生浪漫,直觉敏锐,在与艺术有关的行业里总是远超常人,因此也常常眼高于顶。

  碧发的园艺师站在会客厅中的半人高的大花**跟前,仔细修理着花枝。明明已经听到了有人从议事厅内走来,却动也不动,更别说躬身行礼了。

  温小良站在廊檐下,抱着手臂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走过去,冷不丁地从园艺师手中抽走剪刀,没等对方发火,挥动手臂,咔咔咔,三两下将植株剪出个新造型来。

  园艺师盯着植株,脸上的怒火没了踪迹,眼里却透出光来,转头看向温小良,温小良却瞧也不瞧他,转身走到会议室的另一个大花**前,手起刀落,又一盆植株旧貌换新颜。

  她修剪的地方并不多,但完工之后,整个植株却奇迹般地透出一股生命力来,仿佛在奄奄一息的冬日里,忽然被春之女神垂悯了似的。

  “‘最真实的存在,往往就在人们习以为常的地方’。”园艺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透着欣喜与试探。

  “凯斯·金,《春日颂》第二章 。”

  温小良淡淡地答出了他口中那句格言的作者与出处。

  园艺师大踏步来到她面前,脸上一股得遇知己的狂喜,伸出手:“西里·格格林诺。”

  温小良诧异似的挑起眉,顿了顿,伸手与他相握:“慕斯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