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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 / 2)


  好个p!

  不是说审讯由风判大人执行吗?为什么你们这些大人物都要出现啊?文判们都吃饱了撑的吗!

  宁澄见月喑频频打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实在很想叫花繁带人回去休息。

  可如果那二人回去,不算上堂上差役,就只剩下风雪两名不对盘的文判在场了。

  该死,还没开始审讯,雪判大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行了!

  在我进来以前都发生了什么啊?虽然你让我放心,但我放心不下啊风判大人!

  宁澄看着殿堂角落插着的几枝毛笔和一堆纸卷,无语问苍天。

  台下差役见花繁、月喑前来,不知从哪儿端出椅子,让花月二人坐下了。雪华也在瞪了眼众差役后取得一张椅子,挪到远处坐下。

  待文判们都就位后,审讯便开始了。宁澄尽量吐字清晰地将准备好的说词陈述一遍,然后忐忑地等候风舒回应。

  昨日思来想去,宁澄觉得还是如实招供较好,毕竟要临时编个故事出来,他没自信不会错漏百出。

  其实今日的供词,宁澄昨日在解释身上淤痕由来时,就已经向风舒说过大半了。

  在负责记录的差役将案宗呈给风舒后,他提笔画了个圈,便示意差役将案宗拿给宁澄。

  如此听来,确实没什么可疑之处,画押吧。

  这就是您的办案之法?此人供词乱七八糟、宛如梦话,分明十分可疑!风判大人,您仅听他一面之词,就准备宣判无罪吗?

  一旁的雪华忍不住开口了。他与风舒同为文判,虽风舒为文判之首,可他作为文判的资历比风舒深,无需敬称风判「您」或「大人」。此刻如此称呼,无非是语带讽刺了。

  在这点上,雪华说法其实没错。如果风舒一向如此办案,会看不过眼也是人之常情。

  宁澄心中同意雪华的说法,却又忍不住想就这么草草了事,毕竟当事人是他,如果他只是个局外人,倒是可以高呼一声雪判大人英明。

  风舒笑了笑,道:雪判以为,何处有疑?

  雪华霍地站起,挪步向忤纪殿中心走去。

  疑点有三。一则,此人言其被人自空中推落,可昨夜触犯宵禁之人仅他一人。其余持通行令者,皆已被屏除嫌疑。

  二则,若此人所言属实,城西宁家距红鸾阁少说也有四十里路。就算用腾空术疾驰,不出五里便会被烛笼截获。

  三则,烛笼有异。据我听闻,此人昨夜并不是被烛笼困锁带回,若非虚报姓名导致烛笼无从下口,为何需靠漂移术移动?

  他边迈步边厉声发问,说完的同时,人也走到宁澄面前。不得不说,雪华那高大的身影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在他的威压之下,宁澄几乎想下跪认罪了。

  雪华列出的三个疑点,宁澄一个也答不上来。他至今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见他不语,雪华再度以冷冽的声音开口:我认为,应将此人带到宫主面前仔细讯问,问清他与炽云、磬海失踪一事的关联性,再交由宫主定夺。

  风舒微笑道:雪判这是不服我的判决?

  雪华道:是不服。

  风舒道:若有证人,何如?

  雪华一怔,道:何来证人?

  是啊,何来证人?

  一旁的宁澄听了也是心中惊疑,还道风舒神通广大,找来青儿、欢娘等人前来作证,却见风舒微微一笑,指向自己心口:

  风某便是。

  这下,不仅雪华愣了,连宁澄也愣住了。

  雪华反应过来,怒言:胡闹!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堂堂忤纪殿掌讯,居然自作假证不成!

  风舒笑了笑,答:并未作假。风某昨日恰巧途经红鸾阁,对宁公子撞破房顶、从天而降一事,亦略有耳闻。

  此言一出,宁澄不由自主地看向风舒,就连雪华看向风舒的表情也是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虽愚善,却也自恃清高、洁身自好,怎可能流连于那那般风月之地?

  雪华明显不相信风舒的说辞。纵然他与风舒不和,却也明白对方不是那种会逛窑子的个性。

  和散漫的花繁不同,风舒执行公务时,都尽量避免和民众有过多不必要的接触。

  凡是带着恋慕心思接近风舒的女性,都被他以淡漠疏离的礼貌态度打发,因此虽同是面如宋玉的美青年,风舒在民间的呼声却没花繁那么高。

  一直没说话的花繁也忍不住开口:风兄,你开窍了?昨夜我本在阳柳居吃酒,早知你在附近,就拉你来作陪了。

  他一开口,就将对话重点扯到奇怪的方向了。

  雪华脸上顿现厌恶之色,道:没人在乎你去没去过阳柳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这等污秽之地,你有没有身为文判的自尊?

  花繁面上无辜,道:怎么,你羡慕吗?不如下次我俩一同前往如何?

  雪华怒喝:滚!

  怎么我忽然感觉雪判大人好可怜?和这群同僚共事,迟早会气出病来吧。

  望着花繁身侧打着盹的月喑,宁澄心想,这群人应该都没有身为文判、应照顾自身形象的认知。

  雪判多虑了。风某前去那烟花巷,乃是遵宫主之命办理事务,并非去寻欢作乐的。

  见花雪二人争执,风舒咳了声,示意他们安静。

  雪华却是不依,道:前天夜里,你没待在风月殿已十分可疑,如今却拿出宫主推搪,处处包庇这可疑人物,居心何在?

  风月殿,顾名思义,便是风判和月判的居所了。

  望云宫内,霞云宫主住的是栎阳殿。花繁和雪华就职文判较早,一起住在花雪殿,而后来的风舒和月喑则住在风月殿。

  据说望云宫内还有一座武殿,专门供武使居住,而实际上里头有没有住人,还有待商榷。

  风舒眉心一蹙,道:风某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出对宫主不利之事。倒是雪判,如此急着给宁公子定罪,可是心中有鬼?

  见他俩剑拔弩张,花繁忙拍了下手掌,起身道:好啦,都别吵了。既然前夜发生的事与宫主有关,不如请宫主亲自审理吧?

  一旁的月喑此前禁不住困意打起盹,被花繁击掌声一惊,忙端正坐姿,不明故里地跟着拍手,在拍了几下后发现殿内气氛险恶,便停了下来。

  一时间,殿内竟静寂下来,无人发言。宁澄两侧的差役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待看这场言语交锋中是哪位文判大人占上风。

  良久,风舒再度弯出一抹笑,开口:就依你的意思。孰是孰非,宫主自会裁断。

  雪华轻哼一声,道:如此甚好,枯荣场也是时候开放了。

  被晾在一边的宁澄抖了抖,觉得自己似乎莫名其妙地,就被扯进文判们的勾心斗角中了。

  天知道那位霞云宫主脾性如何,若依雪判所言裁定他有罪,搞不好明年的清明,风判都可以替他上柱香了。

  于是,在风舒的示意下,宁澄被差役带离忤纪殿,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忤纪殿开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