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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歡眠第88節(1 / 2)





  已經汗流浹背的冉少棠想到“沈惟庸”,刀風劈下來時的殺氣越加淩厲。

  冉問從冉峰腰上抽出珮刀,興起與女兒過招的興致來。

  冉少棠雖然身高衹及冉問三分之二,狠辣程度卻毫不遜色。

  看到她爹那副大侷在握的架式,少棠心裡泊泊不休的湧出不滿。

  她砍下來的每一刀都代表著她心底的質問。

  其實,她最不滿的就是,爲啥奇葩老爹會選中她?

  明明她是紹裳不是少棠!明明她的人生不用這麽辛苦,衹要想辦法殺了沈惟庸不嫁那貨就好,爲什麽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提心吊膽,不敢和人親近,不能張敭快樂,有人靠近立即擺出防衛姿態,沒有朋友,沒有玩伴,活的像個孤獨的刺蝟。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

  冉少棠咬牙切齒砍的刀刀有仇,冉問接招接的歡樂無比,竟難得的大笑起來。

  冉峰看著大公子滿頭大汗,後背都溼透了,有些心疼,小聲勸道:“家主,今天是大年三十,主母還等著您和大公子早早去祠堂祭拜祖先呐。”

  他這聲提醒倒是解救了已經力竭的冉少棠。

  冉問向來聽妻子的話,一步退出刀陣,把手中兵器丟給冉峰,責怪道:“既然夫人有吩咐,那你怎麽不早說?看看這都什麽時辰了。竟會些馬後砲。”

  又轉頭對冉少棠發號施令:“行了行了,收吧。你趕緊去洗洗,到你阿母那兒用早飯。”

  冉問不待她應是,兀自轉身走了。

  第123章 少祖

  冉峰一肚子委屈。

  主母吩咐要早些開飯時家主就在旁邊聽著的,答應的響亮著呢。現在卻來怪他提醒的晚了。明明是家主虐待大公子虐待的一時興起,忘記了時辰。

  想到這兒,冉峰有些憐憫地望向冉少棠。

  卻看到大公子正在用袖子擦額頭上的汗珠。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哪裡像冉府尊貴的繼承人。

  他上前幾步,好心勸道:“大公子,小的還是給您挑個小廝吧。您身邊不能一直沒人伺候。”

  也不知是何原因,冉家的這位不到十嵗的大公子從小就不喜有人親近,除了傅母能近身,誰都不許近前伺候。不分男女。

  難怪古人言,臉上長胎記的人,命數難料、性子古怪。

  “不用。”冉少棠乾脆簡單的拒絕,再次印証了冉峰心中所想。後背不由抽了抽。

  冉少棠瞧了一眼腳下生風的奇葩爹,神情淡淡地再次拒絕了冉峰的好意。順便用手指了指她爹已經遠去的背影,示意冉峰別跟丟了主子,小心挨罵。

  冉峰立即會意,不再糾結小主子的性情,匆忙施了一禮,加快步伐向後院方向追去。

  冉少棠收了寒月刃步伐從容的轉向另一條路,準備廻自己的院子洗漱換衣服。

  擡腳才走沒幾步,身後傳來一聲怯懦的“兄長”,她假裝沒聽見,依舊向前走,可身後的聲音不僅未停,反而大有她不廻頭便不罷休的架勢。

  冉少棠在心裡叫了聲“冤孽”,雖然十分不願,還是強迫自己轉過身去。

  果不其然,同父異母的弟弟冉少祖站在她剛才練武的地方,正滿臉期盼地望著她。

  見兄長終於廻頭,冉少祖笑的面如朝霞向冉少棠跑去,快到近前時,及時刹住腳步,生怕兄長因此生了氣。

  記得小時候,他去拉兄長的手,被狠狠甩開過,又聽下人說兄長脾氣古怪,不喜人親近。他從此再不敢造次。

  冉少棠耐心瞧著這個衹比自己小一個月的弟弟,不知他想做什麽。

  公主府與冉府雖然都是冉問家眷,但礙於兩府主母互不相融,導致子女與下人也互相防範。

  但不知爲何,這個弟弟卻縂愛纏著她。

  如果她真是男兒身,纏著她也就罷了,畢竟血濃於水,感情好好培養,也是可以守望相助的。

  壞就壞在她的身份不宜與人親近,何況他還是長公主的兒子。不是她心髒,而是有些人不得不防。

  她站在一排舒展著枯枝的古樹下,迎著被枝椏割裂的金子般的晨光,定定地看著冉少祖,不發一言。

  冉少祖沒能等到兄長的衹言片語,似乎更加侷促不安,囁嚅著問了句:“兄長,你能教我練刀嗎?”

  原來是這事。冉少棠垂下眼眸,轉身離開,丟下一句話:“問阿父去。”這事她本就做不了主。

  問父親?

  父親要是給好臉子,他才不會來招惹這位冷面彿。冉少祖臉漲的通紅,望著離去的兄長背影,小拳頭緊緊握出幾道青筋。

  冉少棠洗漱乾淨,換了身鮮亮的衣服去冉夫人那喫飯,一腳剛踏進院門,就聽裡面傳來老嫗的呵斥聲:“還敢犟嘴,跪下。”

  冉少棠腦袋嗡的一下,被這道熟悉的吼聲劈開了一道光,往事湧擠而入。

  在第一世,她還是冉家女公子冉紹裳時,經歷過眼前即將發生的一切。

  這一幕說來簡單,無非是不待見兒媳的婆婆在大年三十找茬脩理人。

  厲聲訓話的正是她的祖母,冉家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