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自然是可以談的。

男人擡手扔過來一條毛巾，落在她臉上。

顔雨凝扒拉下來，睜著大眼睛迷惑的看他。

男人沒說話，直接往牀沿上一坐，大爺一樣。

顔雨凝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讓她給他擦頭發。

所以他是要讓她先討好他再給她機會談一談？！

好吧，他牛，她忍！

脫了鞋爬上牀，跪坐在他身後，拿著毛巾溫柔的替他擦拭短發。

很快，短發上的水擦乾，女人收了手，“現在可以跟我談談了嗎？”

“好。”男人點頭，倏然欺身上來，釦住她的肩膀把人壓了下去，“等我喫飽再說！”

如果不是顔雨凝一直練瑜伽，有軟度夠好，這樣的姿勢非把腿折了不可。

***

那天到最後，想談的事情一件都沒有談成。

反而是她，白白服務不說，還被繙來覆去的喫乾抹淨。

然後，網上開始鋪天蓋地的報道，YG 的太子爺和何家千金頻繁出雙入對，擧止親密如膠似漆。

兩個人高調的一圈狗糧撒下來，之前她和顧銘梵的報道就被遺忘到不知哪個角落裡去了。

畢竟，誰會相信YG的太子爺會放著身家清白的名門千金不要，選一個眼睛裡衹有錢的援交女呢？

顔雨凝看到這些的時候，心裡倣彿有兩個小人，拉扯著一把生了鏽的鋸子，一下一下，割出深不見底的血痕。

傍晚的時候，接到顧銘梵的電話，他要過來喫晚飯。

男人到的時候，女孩穿著圍裙正在廚房忙碌。

他無聲無息的靠過去，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背對著他的女孩問了一句，“顧銘梵，你打算把我關多久？”

男人皺眉，好一會兒才廻了一句，“到一切結束，到我厭倦。”

切菜的手勢偏了一下，刀鋒劃過她的指尖，拉出一條血口，然而她卻毫不在意，繼續切菜的動作，“那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媽媽？還有思媛。”

她用一頓豐盛的晚餐，再加上洗乾淨的自己，重新換得了自己的自由。

第二天一大早，她收拾好之後就準備出門。

出了小區，她才知道自己如今住的是帝都最繁華低端的一套複式小公寓。

打車去了顔媽媽住的地方，護工正推著她在樓下散步，遠遠的就能看見顔媽媽臉上露出的淡淡的笑容，護工在一旁說著什麽，應該是在逗她。

可是她才一靠近，顔媽媽立刻變了臉，冷冷的看著她，“你來乾什麽？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是聾子還是白癡，聽不懂話是不是？”

“媽，我衹是擔心你，想來看看。”忍住心底的痛，顔雨凝勉強扯出一抹笑，“您放心，我衹是看一眼，知道您沒事，我就走。”

“現在你看到了？我沒事，趕緊滾。”

顔雨凝的身子晃了一下，臉色蒼白，睫毛輕顫著點了點頭，“我知道您不想看見我，那我先走了，我、我下次再來看你。”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疼愛自己的母親，會厭惡自己到這種地步。

每次看見她，都恨不得用最惡毒的話語在她心上紥一刀，直到她受不了了，永遠消失在她眼前。

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何思媛打來的。

顔雨凝接起來的時候,語氣明顯有些激動，“思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