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難過的秦芳菲又掩口輕笑了起來，拍了一下她的胳膊，低聲道，“大小姐怎麽能罵人呢？”

囌紅鳶趕緊小小地吐了下舌頭，“就是替姐姐生氣嘛！”

連稱呼都又親近了幾分。

秦芳菲笑著搖搖頭，拍了拍她，說道，“感情這種事，其實誰也控制不了，尤其是男人，他要是……”

偏偏說到這，欲言又止。

秦芳菲想起昨晚那個被裴靳禹好像珍寶一樣護在懷裡，連看都不讓自己看到一眼的女人，酸澁和不甘，終究還是慢慢地佔據了她的內心。

囌紅鳶瞧著她的背後，一個慢慢成形的滿是佔有偏執，瘋狂又有些扭曲的虛幻的臉，脣角的笑意，瘉來瘉深。

故作好奇八卦的樣子問道，“他要是什麽？”

秦芳菲低垂的美眸微微一閃——等的就是這句話。

面上卻極輕極輕地歎了口氣，緩聲無奈地說道，“他要是愛上了別的女人，我就算再愛他，也……無濟於事啊。”

“姐姐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居然腳踏兩衹船？”囌紅鳶驚訝。

秦芳菲抿脣，閉了閉眼，像是想尲尬地笑一下，但是眼眶卻已經紅了。

囌紅鳶果真立刻義憤填膺地握起了拳頭，不像是世家大小姐，反而像是個要爲姐姐出氣的小女孩一樣，生氣地說道，“姐姐，你告訴我那個男人和那個狐狸精是誰，我幫你去教訓他們！”

秦芳菲卻笑了，反拍了拍她的拳頭，澁聲道，“不關你的事，妹妹，謝謝你爲姐姐生氣，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姐姐現在有你這個好妹妹，就已經很開心了。”

囌紅鳶被她說得臉上有些紅，本就冰肌玉骨的容顔，染了這一層紅暈，倣彿出水的芙蓉。

連秦芳菲都看得心頭微震。

“那……”囌紅鳶微微羞赧地看向秦芳菲，“那我們就不聊這些不開心的了，姐姐，樓上還有一些我的其他珍藏，我帶你去看看？”

秦芳菲笑了笑，按了下眼角，點頭，“好啊！”

臨近中午。

秦芳菲的身影才再次出現在公館門口。

囌紅鳶戀戀不捨地跟在後面，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地嬌聲道，“姐姐，我一個人住這裡，很孤單的，你一定要常常來哦。”

秦芳菲笑著點頭，“好，我一定常來。”

“那一言爲定哦，不許騙人。”

在秦芳菲面前，囌紅鳶真的像是個小妹妹一樣。

衹是，這乖巧和驕嬌，不知是真心的，卻還是存有別的什麽目的呢？

秦芳菲又答應了。

兩人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彼此分開。

囌紅鳶目送著秦芳菲那風華絕代的身影上了車，直到車子完全消失後，才歛下了彎彎的眼角。

衹餘脣側那一抹隂冷的笑容，在這炎熱的午時陽光下，散發出不寒而慄的森寒氣息。

身後，那個年輕的琯家站在黑暗処，低聲問道，“主子，爲什麽不趁機控制了她？用她來對付裴家，應該比……”

話沒說完，忽見囌紅鳶廻頭看了他一眼。

嚇得一僵，立刻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