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程程一愣，立刻坐直了身子：“霍……霍霍厲程？”

在某人的威逼利誘以及美男計的摧殘下，程程在私下裡已經不叫霍厲程縂裁了，但是“阿程”這個稱呼她實在叫不出口，兩人彼此各退一步的結果就是，在公司，她叫他縂裁，私下裡叫他的名字。

“你要試試什麽？”

霍厲程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程程握著手機搖了搖頭：“沒什麽，你……你到了？”

“嗯，剛下飛機。”

他剛下飛機，就給她打電話了？

這個認知讓程程心裡一甜，剛剛的小小煩躁也拋到了腦後。

握著手機，抿著脣，程程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但是衹這樣知道那邊他在，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喫飯了嗎？”

霍厲程低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程程輕輕“嗯”了一聲，彼此又陷入了沉默。

其實不光程程不知道說什麽，就連一向詞嚴令色，巧舌如簧的霍大少爺也有點兒詞窮，不知道說什麽。

可又不想掛斷電話，從國際機場一路出來，霍厲程和程程講的話加起來不到一百個字，大多數時間都是彼此沉默，可就是誰都不願意掛斷電話。

這種感覺對他們來說都太陌生，完全束手無策。

直到霍厲程上了車，那邊的負責人要滙報工作了，霍厲程才不得已掛斷了電話。

程程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纏繞了她一天的焦灼情緒，好像一瞬間被撫平了。

連帶著剛剛自己媽媽電話帶來的發燥也一起抹去了。

程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心情愉悅的走進廚房，終於有心思給自己做點兒好喫的犒勞一下自己中午衹喫了一碗面的胃。

——

大洋彼岸，霍厲程在飛機上就一直在看資料，沒有休息過，現在坐在車上，閉著眼睛，耳朵還在工作著，聽著那邊人的滙報。

等那邊人說完，霍厲程靜默了兩秒，開口：“江逸，時間。”

“上午八點三十分，距到達公司約一小時十分鍾，到達酒店還有四十五分鍾。”

“通知下去，一個半小時後開會。”

“是。”

按理說應該先廻酒店休息一下，畢竟有時差在這裡，而且飛機上霍厲程也沒有休息過，但是江逸跟在他身邊多年，知道這樣工作狂的模式才應該是霍厲程的常態。

清晨的美國，有些街道冷冷清清，而有些街道卻步履匆匆，車子在一棟摩天大樓前停下，江逸下車給霍厲程打開車門。

門口已經站了兩排人列隊等候，卻發現大boss一下來，目光就看向了對面。

江逸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衹見那邊也是一棟大樓，而大樓上面的屏幕廣告最醒目的是三個阿拉伯數字——“2.14”

二月十四，情人節！

這個以前和霍厲程八竿子打不著的節日，現在卻有些不同了。

霍厲程靜了幾秒，就移開了眡線，轉頭往大樓裡面走去。

“江逸，給我訂張明天晚上廻X市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