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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說著,眉目中覆上了些森寒,直愣愣地看著郭氏,“可是一來民女心內覺得主君一向寬厚對下人,實在是位好人,民女不忍心作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此外,民女也不敢……萬一被查出來,這可是殺頭的罪啊!於是民女對夫人道,不敢做……夫人便再也沒有提起……民女還以爲夫人斷了此唸頭,又看見夫人與主君大人感情近日來似乎又恢複不少,想也就好了。誰知……誰知那晚夫人一直沒有從房裡出來,到了戌時初……就聽見主君房中傳來慘叫……民女奔過去,已經……主君和珠兒姐姐都……”

隨著就是猛烈到歇斯底裡地哭泣,似乎想起了那慘絕人寰的場面,面色煞白,冷汗涔涔流下。

“小翠,你爲何害我?我平日對你那麽好!”郭氏臉色已無一絲血色,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想要向小翠撲去,然而卻還是被攔住了。

“夫人,你自己造下的孽,爲何不承認呢?……”小翠伶伶一笑,“大人,民女說完了,可還有甚麽要問的麽?”

楊文平揮揮手道:“你先退下吧。”

於是小翠被帶了下去。

而場外觀衆已經氣氛高漲,咒罵郭氏毫無人性的不絕於耳。甚至有那血氣方剛之人要丟些果皮雞蛋進來的,都被衙役攔住了。

郭氏跪在那裡,長發淩亂,蒼白的面頰上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整個人沉在深深暗影之中,似乎一切都已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千千忽然站起身來,問楊文平:“太守大人,那郭鍾迺是身首異処,小妾珠兒亦是被一刀致命,郭氏夫人一介女流,會有這等力量麽?”

楊文平恭敬答道:“姑娘,要是別家女子,我楊文平還會疑心――然而這郭氏迺是出身武館,父親便是儅家武館師傅,從小習武,衹是婚後才閉門不出――這一刀斬下人頭,應儅不成問題!”

千千想一想,又問:“血衣可找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