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此去，再无回头日
第一百九十章.此去，再无回头日
连姨娘揪住胸前衣襟，双眉紧蹙，“还是小心为上，若真能叫你那么容易就给收买了，萧氏至今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现在重要的是稳住地位。”连姨娘眼底划过一抹疯狂，洋洋自得勾起唇角，“若我一胎得男，日子必定蒸蒸日上，萧氏那厮多少年没生养了，谁知道孩子能不能平安坠地！”
就算平安坠地了她也不怕，想当初江氏的孩子不也生下来了，可又活了多长时间？想来等孩子生下来再对付也为时不晚，何必浪费功夫在这等事情之上，若是失了手还得不偿失。连氏是个聪明人，当即命茶儿不许再提此事，准备安心养胎。
蔚唁不知道，她不过一个晚上没回来，府中就出了这等大事。望着蔚唁嘴边阴冷的浅笑，子锦和迟暮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底看到一抹畏惧，萧氏乃是蔚唁的死穴，连氏千不该万不该在此刻公布她怀孕一事，此事若是传入萧氏耳中，保不齐要惊到萧氏的胎，当然连姨娘要是安稳也就罢了，偏偏还不知趣的往蔚唁晃荡，明里暗里以孩子作威作福，蔚唁怎会给她好脸色看。
刚回到听雨院，就遥遥看见般若站在院前，百无聊赖的攥着一截花杆把玩，瞧见蔚唁朝这走来，忙的扔掉花枝迎了上来，“三小姐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您快跟我去夫人的院子吧！”
般若匆匆行了一礼，就要往琳琅院跑，蔚唁伸手将她扯住，眼底已是一片冰凉，“夫人出什么事了？”
“三小姐你昨夜不在不知道，连姨娘她竟然也有了，不知是谁嘴碎将此事传到了夫人耳朵里，从昨天晚上开始夫人就没再吃过晚膳，看不见一点笑脸，奴婢本想喊人去将军府寻你，可……可夫人说，重要的是您和将军府的两位小姐打好关系，不让奴婢们通知你……”般若眨了眨眼睛，语气中不掩焦虑。
蔚唁无奈的叹了口气，眉眼间带了些许疲惫之色，松开了般若的手，“我知道了，走吧。”
般若在前面带路，子锦拧了拧眉，想了片刻开口说道：“若真有此事，葵儿是不会不来禀告的，应该是夫人说了她什么，夫人恐怕是不希望小姐您再为她担心也不一定，小姐放宽心。”
蔚唁面色不变，冷淡的应了子锦一声，没有再多说。
一路走到琳琅院，正巧听见内院传来一阵笑声。眼皮蓦地一跳，心底划出一抹心酸，蔚唁讽笑了一声看向一脸无措的般若，“这就是你说的，夫人从昨日到今天都没什么笑脸？”
般若不知该如何面对蔚唁的质疑，立即垂下头去迈入内院。
蔚迎霜正坐在院中绣着花，萧氏坐在一旁，正替腹中孩子准备着出生时穿的小衣裳，二人时不时说上几句话，笑得倒是开心的很，再看萧氏一脸的红光圆润，哪里像是昨夜至今都未曾吃过东西的人。蔚唁微微蹙眉，睨了一眼身前般若，难不成她是故意骗她来的？
般若有意无意的回避蔚唁的目光，快步走上前去俯身行礼，“奴婢给大夫人，八小姐请安。大夫人，三小姐来看您了。”
般若道完，退至一旁，萧氏听见般若说蔚唁来了，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猛地抬起头，嘴边的笑容还未褪去，带上了几分僵硬。“唁儿，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去将军府了么，那些事儿娘都知道了，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娘这里没什么问题，都挺好的。”
刚来就下逐客令，蔚唁眼底的光芒愈发幽暗，心也渐渐沉了下来。蔚迎霜在听到蔚唁名字时，手下动作就滞了片刻，一股怒火填满胸腔，几欲将她的理智焚烬，为了不让蔚唁看出什么端倪，她即刻掩饰怒意，故作无事的抬起头，又做出如往日一般的笑脸。“三姐你来了！好久不见，霜儿可想你了！”
蔚迎霜将手中针头放好，起身就要上前，却被一旁萧氏出手拦住，“你三姐姐累了，你就别折腾她了，好好绣你的花吧。往日里眉姑可是从不教你这些东西？你看看你绣的，知不知羞。”
萧氏笑容间带了几分宠溺，也不顾大着肚子不方便，硬撑着站了起来，刮了下蔚迎霜高挺的鼻尖。蔚迎霜眼底划过一抹暗色，脸上却带上了三分苦涩的笑意，“往日里姨娘不少教我这些，只可惜我都没好好学，只知道每日缠着三姐调皮。现在我想学了，却……没人教我了……”
蔚迎霜眼中泪光闪过，片刻就落了下来，滴于绣面之上，眨眼间晕染了一片。
萧氏心头一疼，忙的替她抹去眼泪，好生劝着，“别难受了啊，这不是还有我么，我让你喊我一声母亲，便不会亏待了你，定会好好待你的，就如唁儿和孤儿没什么两样，我把……你受的苦给你补回去。”
萧氏的最后一句话中含了几分愧疚，蔚迎霜当然听的出来，长睫之下一片怒意，她是想给她女儿赎罪么？只可惜了，她蔚迎霜不稀罕她对她好，她要的唯有眉姑而已，蔚唁既然不肯放过她娘，她自然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二人说话声音较低，蔚唁此刻又心不在焉，没听到多少，只觉得心尖抽痛，看着眼前母慈女孝的画面，眼圈不知怎么就红了一些，带上几分黯然失色。般若双眉紧蹙，上前一步道：“夫人，三小姐今日匆忙回府，还来得及休息就来看您，担心着您的身子，您现在难道就让三小姐这么站着吗？”
般若本是在江湖中混日子的，来到这虽说野性被磨了不少，可依旧存在棱角，这些日子伺候着萧氏，她总是回想着和蔚唁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风波不断，却乐在其中，可在萧氏这里，她总感觉不舒服，就如最近，自从蔚迎霜住进琳琅院，她只要在萧氏面前提及蔚唁，就免不了要被警告一声。
刚开始蔚迎霜还会帮着她说几句话，可那话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般若不会听不出来，因此对蔚迎霜的印象是越来越差，当初那个会与她放风筝肆意欢笑的女孩似乎一去不复返。今日她冒险将蔚唁带来，就是希望这对母女能好好相处，谁知道又被蔚迎霜破坏，般若一阵气闷。
端嬷嬷眼瞧着萧氏的脸渐渐变了样子，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般若的嘴，低低念叨了一句，“你就少说些吧！跟我走！”
端嬷嬷不给般若反驳的机会，直接拽着她离开，蔚唁也已经知晓了般若的意图，轻轻叹了口气，福了福身，“既然母亲身子没事，那蔚唁就放心了，木心好生将养着吧，不必关心外面的事，女儿都会处理好的……”
见萧氏眼底已经生出几分不忍，蔚迎霜暗道不好，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笑露一口白牙，“三姐对母亲真是体贴的很，三姐你可要记得哦，那个连姨娘最近总是来找母亲的不好，昨日听说连姨娘有孕，母亲难受了好久呢，你一定不能忘记这件事情哦！”
蔚迎霜话落，萧氏眸子一变，倏地看向蔚唁，言语中带了几分厉色，“连氏腹中的孩子也是蔚府的人，也是你未来的弟弟妹妹！你做什么事情留些后手吧，就算娘求求你了，不为娘不为你，也要为了娘腹中的孩子积些福吧！别让他一出生就有一个双手沾了亲人鲜血的姐姐！”
突如其来的指责，将蔚唁一颗心抓的千疮百孔，原来不知何时在她的眼中，自己已经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好，真是好得很！
蔚迎霜故作交集，上前扣住萧氏的手腕，“母亲您这是说什么呢！三姐不是那样的人，三姐对我对二姐那样好，她怎么会害连姨娘的孩子呢，都是霜儿不好，霜儿只是想让三姐教训教训连姨娘，没想要三姐害弟弟，都是霜儿不好――”
蔚迎霜双手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完，似乎真的愧疚的无以复加。
蔚唁看向蔚迎霜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原来她不管怎么样，都避免不了和蔚迎霜成为敌人么。
“霜儿……”萧氏揽着蔚迎霜的肩头，已不知该如何说话。
得知眉姑死讯那一日，她院内曾闯入一个蓬头垢面的丫鬟，哭着喊着求她救自己一命，当那丫鬟吐露一切之时，萧氏几欲晕倒过去，她万万没有想到，眉姑的死竟然和蔚唁有关，竟然是蔚唁亲手勒死了眉姑，就为了控制蔚迎霜！
得知真相她是何等的崩溃，那到底是十月怀胎的女儿，让她去官府报官，她做不到，可杀了知情的无辜丫鬟，她也做不到，只好给了那丫鬟一笔钱将她在城外安置了下来，答应在近期保护她的安全。
又听说蔚迎霜死了娘无处可住，蔚唁要让她住进听雨院，萧氏愈发心酸，以为蔚唁要将蔚迎霜一并除去，只好将蔚迎霜接来自己这里，出于对蔚迎霜的愧疚，她千百倍的对蔚迎霜好，希望抹去她内心的仇恨，希望能以此帮蔚唁除去些罪孽。
看着蔚迎霜哭的梨花带雨，萧氏心中愁绪理也理不正，只好朝蔚唁挥了挥手，“我的话你听进去也罢，听不进也罢，若是你还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少来琳琅院，莫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到孩子的身上！”
萧氏话落，蔚唁转身便走，一片决绝。
蔚迎霜低垂的俏脸之上，一抹快意的笑容一闪而过。
心痛吗蔚唁？痛就对了！当初我是何等的绝望，看着我母亲死在我面前是何等的崩溃，这些感觉，我要一点一点还给你！
踏出琳琅院的那一刻，蔚唁感觉有什么在顷刻间断了，眼中已经涌不上泪珠，或许是心空了，竟连疼的感觉不到了。
蔚唁身形有些摇晃，脸上的讽刺越来越大，声音带上一份哽咽，“我真是……自作多情……”
“小姐！”子锦迟暮一左一右将她扶住，二人脸上皆不掩担忧之色。迟暮愤然道：“小姐，夫人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你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一定和蔚迎霜那个家伙有关！”
“不必。”蔚唁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脸上已是一片漠然，“她既然早已不信我，我也不会自作多情贴上去，现如今我只要孩子平安落地！蔚迎霜既然有问题，你们通知葵儿，多提防一些。”
“是。”
“……顺便明日告诉般若一声，三日后让她回听雨院吧，今日这一遭，她恐怕在此也留不下去了。”蔚唁阖上双眸，脚下的步子毅然的坚定。
此去，再无回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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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唁不知道，她不过一个晚上没回来，府中就出了这等大事。望着蔚唁嘴边阴冷的浅笑，子锦和迟暮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底看到一抹畏惧，萧氏乃是蔚唁的死穴，连氏千不该万不该在此刻公布她怀孕一事，此事若是传入萧氏耳中，保不齐要惊到萧氏的胎，当然连姨娘要是安稳也就罢了，偏偏还不知趣的往蔚唁晃荡，明里暗里以孩子作威作福，蔚唁怎会给她好脸色看。
刚回到听雨院，就遥遥看见般若站在院前，百无聊赖的攥着一截花杆把玩，瞧见蔚唁朝这走来，忙的扔掉花枝迎了上来，“三小姐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您快跟我去夫人的院子吧！”
般若匆匆行了一礼，就要往琳琅院跑，蔚唁伸手将她扯住，眼底已是一片冰凉，“夫人出什么事了？”
“三小姐你昨夜不在不知道，连姨娘她竟然也有了，不知是谁嘴碎将此事传到了夫人耳朵里，从昨天晚上开始夫人就没再吃过晚膳，看不见一点笑脸，奴婢本想喊人去将军府寻你，可……可夫人说，重要的是您和将军府的两位小姐打好关系，不让奴婢们通知你……”般若眨了眨眼睛，语气中不掩焦虑。
蔚唁无奈的叹了口气，眉眼间带了些许疲惫之色，松开了般若的手，“我知道了，走吧。”
般若在前面带路，子锦拧了拧眉，想了片刻开口说道：“若真有此事，葵儿是不会不来禀告的，应该是夫人说了她什么，夫人恐怕是不希望小姐您再为她担心也不一定，小姐放宽心。”
蔚唁面色不变，冷淡的应了子锦一声，没有再多说。
一路走到琳琅院，正巧听见内院传来一阵笑声。眼皮蓦地一跳，心底划出一抹心酸，蔚唁讽笑了一声看向一脸无措的般若，“这就是你说的，夫人从昨日到今天都没什么笑脸？”
般若不知该如何面对蔚唁的质疑，立即垂下头去迈入内院。
蔚迎霜正坐在院中绣着花，萧氏坐在一旁，正替腹中孩子准备着出生时穿的小衣裳，二人时不时说上几句话，笑得倒是开心的很，再看萧氏一脸的红光圆润，哪里像是昨夜至今都未曾吃过东西的人。蔚唁微微蹙眉，睨了一眼身前般若，难不成她是故意骗她来的？
般若有意无意的回避蔚唁的目光，快步走上前去俯身行礼，“奴婢给大夫人，八小姐请安。大夫人，三小姐来看您了。”
般若道完，退至一旁，萧氏听见般若说蔚唁来了，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猛地抬起头，嘴边的笑容还未褪去，带上了几分僵硬。“唁儿，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去将军府了么，那些事儿娘都知道了，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娘这里没什么问题，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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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迎霜将手中针头放好，起身就要上前，却被一旁萧氏出手拦住，“你三姐姐累了，你就别折腾她了，好好绣你的花吧。往日里眉姑可是从不教你这些东西？你看看你绣的，知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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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的最后一句话中含了几分愧疚，蔚迎霜当然听的出来，长睫之下一片怒意，她是想给她女儿赎罪么？只可惜了，她蔚迎霜不稀罕她对她好，她要的唯有眉姑而已，蔚唁既然不肯放过她娘，她自然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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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本是在江湖中混日子的，来到这虽说野性被磨了不少，可依旧存在棱角，这些日子伺候着萧氏，她总是回想着和蔚唁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风波不断，却乐在其中，可在萧氏这里，她总感觉不舒服，就如最近，自从蔚迎霜住进琳琅院，她只要在萧氏面前提及蔚唁，就免不了要被警告一声。
刚开始蔚迎霜还会帮着她说几句话，可那话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般若不会听不出来，因此对蔚迎霜的印象是越来越差，当初那个会与她放风筝肆意欢笑的女孩似乎一去不复返。今日她冒险将蔚唁带来，就是希望这对母女能好好相处，谁知道又被蔚迎霜破坏，般若一阵气闷。
端嬷嬷眼瞧着萧氏的脸渐渐变了样子，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般若的嘴，低低念叨了一句，“你就少说些吧！跟我走！”
端嬷嬷不给般若反驳的机会，直接拽着她离开，蔚唁也已经知晓了般若的意图，轻轻叹了口气，福了福身，“既然母亲身子没事，那蔚唁就放心了，木心好生将养着吧，不必关心外面的事，女儿都会处理好的……”
见萧氏眼底已经生出几分不忍，蔚迎霜暗道不好，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笑露一口白牙，“三姐对母亲真是体贴的很，三姐你可要记得哦，那个连姨娘最近总是来找母亲的不好，昨日听说连姨娘有孕，母亲难受了好久呢，你一定不能忘记这件事情哦！”
蔚迎霜话落，萧氏眸子一变，倏地看向蔚唁，言语中带了几分厉色，“连氏腹中的孩子也是蔚府的人，也是你未来的弟弟妹妹！你做什么事情留些后手吧，就算娘求求你了，不为娘不为你，也要为了娘腹中的孩子积些福吧！别让他一出生就有一个双手沾了亲人鲜血的姐姐！”
突如其来的指责，将蔚唁一颗心抓的千疮百孔，原来不知何时在她的眼中，自己已经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好，真是好得很！
蔚迎霜故作交集，上前扣住萧氏的手腕，“母亲您这是说什么呢！三姐不是那样的人，三姐对我对二姐那样好，她怎么会害连姨娘的孩子呢，都是霜儿不好，霜儿只是想让三姐教训教训连姨娘，没想要三姐害弟弟，都是霜儿不好――”
蔚迎霜双手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完，似乎真的愧疚的无以复加。
蔚唁看向蔚迎霜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原来她不管怎么样，都避免不了和蔚迎霜成为敌人么。
“霜儿……”萧氏揽着蔚迎霜的肩头，已不知该如何说话。
得知眉姑死讯那一日，她院内曾闯入一个蓬头垢面的丫鬟，哭着喊着求她救自己一命，当那丫鬟吐露一切之时，萧氏几欲晕倒过去，她万万没有想到，眉姑的死竟然和蔚唁有关，竟然是蔚唁亲手勒死了眉姑，就为了控制蔚迎霜！
得知真相她是何等的崩溃，那到底是十月怀胎的女儿，让她去官府报官，她做不到，可杀了知情的无辜丫鬟，她也做不到，只好给了那丫鬟一笔钱将她在城外安置了下来，答应在近期保护她的安全。
又听说蔚迎霜死了娘无处可住，蔚唁要让她住进听雨院，萧氏愈发心酸，以为蔚唁要将蔚迎霜一并除去，只好将蔚迎霜接来自己这里，出于对蔚迎霜的愧疚，她千百倍的对蔚迎霜好，希望抹去她内心的仇恨，希望能以此帮蔚唁除去些罪孽。
看着蔚迎霜哭的梨花带雨，萧氏心中愁绪理也理不正，只好朝蔚唁挥了挥手，“我的话你听进去也罢，听不进也罢，若是你还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少来琳琅院，莫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到孩子的身上！”
萧氏话落，蔚唁转身便走，一片决绝。
蔚迎霜低垂的俏脸之上，一抹快意的笑容一闪而过。
心痛吗蔚唁？痛就对了！当初我是何等的绝望，看着我母亲死在我面前是何等的崩溃，这些感觉，我要一点一点还给你！
踏出琳琅院的那一刻，蔚唁感觉有什么在顷刻间断了，眼中已经涌不上泪珠，或许是心空了，竟连疼的感觉不到了。
蔚唁身形有些摇晃，脸上的讽刺越来越大，声音带上一份哽咽，“我真是……自作多情……”
“小姐！”子锦迟暮一左一右将她扶住，二人脸上皆不掩担忧之色。迟暮愤然道：“小姐，夫人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你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一定和蔚迎霜那个家伙有关！”
“不必。”蔚唁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脸上已是一片漠然，“她既然早已不信我，我也不会自作多情贴上去，现如今我只要孩子平安落地！蔚迎霜既然有问题，你们通知葵儿，多提防一些。”
“是。”
“……顺便明日告诉般若一声，三日后让她回听雨院吧，今日这一遭，她恐怕在此也留不下去了。”蔚唁阖上双眸，脚下的步子毅然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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