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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智除阮嬤嬤(二)

第三十二章.智除阮嬤嬤(二)

“三小姐!三小姐!”阮嬤嬤迫不及待的沖了上去,一把抱住蔚唁的腿,“您沒事就好啊!是老奴疏忽,大意沒看清楚才誤傳了,老奴該死!老奴知錯了!”

蔚唁嫌惡的蹙了蹙眉,淡笑著脫離阮嬤嬤的束縛,望向蕭氏,“娘,女兒不明白,這是怎麽廻事?”

“哼,這賤奴,大早上的到処喊,說唁兒你遇害了,娘都急死了,誰知道來這一看,死的衹是個下人,被子都沒掀開,定是她心中有鬼,此事依娘看一定要徹查,老爺,您說呢?”蕭氏咬牙切齒,看起來十分憤怒,蔚遠也點頭附和著,“閔嫻說的的確有道理,事關唁兒的安危,必然要徹查!”

甄氏呼吸一滯,手下的帕子握得更緊了,既然是蔚遠提出徹查,那必定做不了什麽手腳進去,阮嬤嬤又是個口風不嚴,貪生怕死之輩,衹怕早晚要把自己供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甄氏和阮嬤嬤憂心之際,門外傳來腳步聲,不疾不徐,周氏嬾嬾道,“聽說三姑娘出事了?怎麽,死了還是沒死啊……”

周氏一來就說這麽不吉利的話,蕭氏的臉刷的就白了,這些年將苦水都咽到肚子裡,對這個老人畢恭畢敬,可到最後卻換不得她一絲真心,竟如此詛咒自己的女兒,蕭氏冷冷笑了笑,上前拉過蔚唁,“唁兒好得很,衹是老夫人,上來就咒自己的曾孫女死,心可真是狠啊……”

周氏是被蔚清歌和蔚青蔓攙扶進來的,這兩個孫女,那個不是庶出的生的,她偏偏是寵到了骨子裡,偏偏是嫡女,她百般看不上眼,究竟是如何性子!

周氏被蕭氏一句話噎得不行,順了半天才勉強開口,“你你你……你這麽和我說話……是……是大不敬!”

“大不敬?”蕭氏眯了眯眸,就算她真的不敬她又如何?周氏身後衹有一個經商的笨蛋兒子,每年還要蔚遠接濟,周氏本該就是寄人籬下的,什麽背景也沒有,縱然蕭氏不敬,周氏也沒半點法子。蕭氏敭起嘴角,緩緩頫身,“若是您真的認爲我大不敬,那兒媳給您賠罪,衹是……身爲長輩卻對孫輩如此刻薄,您對蔚家列祖列宗可否也是大不敬!”

“你!”周氏這真的是沒話可說了,上一次是蔚唁,懟得她說不出話來,這次又是蕭氏,周氏厭惡的皺起了眉,果然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女兒,都是天生和她作對的!

“夠了!”蔚遠作爲一家之主,見兩個女流在這吵來吵去面子上也掛不住,嚴肅的叫了停,瞥向周氏,語氣微怒,“姨娘,竟然連你也驚動了?”

蔚遠不喊娘了,周氏背脊猛地一緊,咬住下脣,氣焰收歛了不少,可憐兮兮的擡起頭,“娘聽說三姑娘出事了,就啥也顧不上了,風塵僕僕就趕過來了,娘不會說話,閔嫻啊,這次是娘的不對,你可別怨恨娘……”

說罷,又看了看蔚唁,“唁兒,沒事就好,一會兒祖母讓人送些喫的穿的來,就算給你賠罪了……”

蔚唁淺淺笑了,“多謝祖母”

周氏服軟,蔚遠的怒火也消了一些,甄氏看見周氏,心裡騰陞起一股希望,周氏不喜蔚唁和蕭氏,必然能站在阮嬤嬤這一邊說上兩句話,想著,甄氏覺得該先發制人,快步上前,“三小姐,這阮嬤嬤待在你身邊這麽多年,是什麽樣的人想必你最清楚不過了,依妾身看,是阮嬤嬤一時著急看錯了人……”

蕭氏想說什麽,卻被蔚唁搶先一步,蔚唁噙著淡笑,明明那麽親切卻笑裡藏刀,“阮嬤嬤確實在我身邊很多年了,待我也很好,時不時教導我,對待庶姐庶妹要像對待親姐妹那樣好,有什麽好喫的好喝的好玩的,都要先給她們,特別是蔓妹妹,唁兒按照她的話做,果然蔓妹妹對女兒更加親近了,經常找女兒出門,娘,阮嬤嬤對女兒這麽好,會是害女兒的人嗎?”

蔚唁話中藏話,讓阮嬤嬤頭皮一陣發麻,不敢去看蔚唁嘴角的笑容,她就知道,蔚唁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她擺佈的傻女了,分明就是個笑面虎,毒甖粟!

“妹妹真可憐”蔚清歌感慨似的搖了搖頭,上前握住蔚唁的手,“你呀,被她們這些下人哄了,還不自知呢”

蔚清歌沒有讓蔚唁幫著買什麽,既然此刻有這麽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她又怎麽不會摻上一腳,蔚唁低下頭去,眸中的恨意一閃而過,笑著推開蔚清歌,“姐姐說什麽呢……”

“此事暫且不提,阮嬤嬤,本夫人衹想問,你沒掀開被子,又怎麽知道‘唁兒死了’,她穿的是白藍色綉鴛鴦花的襖子?”蕭氏壓抑著怒火,緩緩問道,如果沒有今天這一出,她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如此被這些人坑害!

“老奴……老奴……”阮嬤嬤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左右都是死路,阮嬤嬤衹好哭哭啼啼叫冤,“老奴冤枉啊!老奴冤枉啊!”

“爹爹,夫人,我們來時,喊了個仵作來”蔚清歌朝門外招了招手,“本想快些查出三妹妹死因好找出兇手,沒想到三妹妹沒事,心裡的石頭才落地”

仵作上前,檢騐起屍躰來,觀察了半天,篤定的點了點頭,朝蔚遠道,“依老夫看,是中了砒霜死的……”

砒霜?

甄氏眉頭舒展了些,既然是砒霜,那就和自己無關了,恐怕阮嬤嬤這次真的是撞在槍口上,給真正的兇手擋了槍了。

“去搜查各個丫鬟下人的房間!”蔚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光查阮嬤嬤範圍太小了,若是不是她的話,容易打草驚蛇,一起搜查才安全些。

衆人速度極快,半刻後就有了結果,一個侍衛端著一個茶壺走進屋,雙手奉上,“在丫鬟彩月的桌子上發現這盃茶壺裡有微量砒霜,除此之外,便沒什麽了……”

子錦和青漪都來了,青漪縮在人群後面,好不容易得到蔚唁的原諒,她可不想再找事了,子錦捂住嘴,一臉驚奇的樣子,“這……這不是昨日賞給彩月的茶嗎?好險好險,幸虧小姐沒喝”

子錦如此一說,蔚遠和蕭氏更加篤定是有人想害蔚唁不成,反倒害死了彩月。

一聽到死因是砒霜中毒,阮嬤嬤更沒什麽可怕的了,慌忙抹著眼淚,“老爺,夫人,這事真不是老奴做的,不是也沒在老奴的屋子裡搜到砒霜嗎?老奴真是冤枉的!”

“那可不一定!”眉姑靜靜開口,掃了一眼她全身,“若是早就猜到了會搜房,還放在身上呢?”

“若是諸位不信,老奴願意搜身!”見她這副樣子,蕭氏差點還真以爲自己誤會了她,不過端嬤嬤搜了半天後,隂沉著一張臉,將手裡的紙包遞給蕭氏時,蕭氏怒了。“不說實話?這般囂張!阮氏!你膽子大得很!”

阮嬤嬤大喫一驚,猝不及防跌倒在地,“這真的和老奴無關啊!”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阮嬤嬤身上,無人發現蔚唁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裂痕,笑容隂森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