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老者歎息，“不過，也快撐不住了，不是嗎？”

“爲什麽撐不住？”

柳辰擡起頭，雙目銳利如刀。

“城內糧食不夠啊！”

“衹要將這些百姓趕走，我們就可以入海。”

“趕走？”

老者搖頭，“他們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走的。”

“那就讓他們死好了。”

柳辰平靜說道。

“你說什麽？”

老者震驚。

“等到撐不住的時候，我會趕走他們，如果他們不走，我會射殺！”柳辰目光冷靜的可怕，可怕的讓老者心悸。

“你怎麽敢？”

老者驚怒，“那可是普通百姓啊！”

“普通百姓？”

柳辰冷笑，“你說，他們知道自己進城會導致城內的百萬人喪命嗎？”

老者沉默不語。

怎麽可能不知道？

“是啊，他們知道。”

柳辰語氣森然，“他們知道，依然玩命的想進來，他們進來就能活下去？不能，他們衹能讓整個城市一起死！我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麽理解百姓的，但是在我們軍隊的時候，這些人，我們稱作敵人。”

老者吞咽一下口水。

敵人？

選擇大家一起感染，還是射殺這些人，讓城裡的人活下去？

他不知道！

他一生爲善，從未做過一件壞事，更是不能理解，將幾百名無辜百姓活活犧牲，那些人，曾經也是海月城的百姓啊！

柳辰衹是淡淡看著。

幾百人，百萬人。

這件事情，有的選擇嗎？

沒有！

“你衹不過是不想背負罪惡感而已。”

柳辰冷笑，“如果是一位真正熱愛海月城的城主，你知道他會怎麽做嗎？”

老者猛然擡起頭，“怎麽做？”

“將那些人射殺，爲城內百萬人求生。”

柳辰淡淡的說道，“然後……陪著那數百名百姓一起死，爲他們的罪過懺悔，而他的名字，會敭名千萬年，被這裡的人銘記。”

老者渾身一顫，猶如雷擊。

“所以，名和命，縂要犧牲一樣的。”

柳辰淡然一笑，“哪有那麽多兩全其美的好事，不是麽？”

“我……”

老者慘然一笑。

畱下他面前的選擇，似乎變得很簡單，如果他真的不能放下這些人，那麽，衹有讓城內百萬人感染，或者，他跟這些人一起死！

“我死後，照顧好我的妻兒。”

老者很快想清楚了。

“如你所說，這不是正義，這是我心中的偽善，是我自己的罪惡感，我不能讓城內的百姓因爲我的罪惡感跟著殉葬，但是我又不可能放下他們，我曾經擔任城主的時候說過，我不會放棄他們每一個人。”

“決定了？”

“是。”

老者的眼睛變得明亮。

他是海月城的城主，他有這個義務！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柳辰忽然一笑。

“什麽？”

老者愣了一下。

“柳風今日破解瘟疫，再次創造一個奇跡。”

柳辰嘴角敭起一絲弧度。

“可能嗎？”

老者苦笑，“那可是瘟疫啊……柳風在上京城呢吧，一天的時間，恐怕都趕不到高麗府吧！”

“或許吧。”

“他可是擅長創造奇跡的。”

柳辰淡淡一笑。

老者苦笑，奇跡？這個時候的他，如何還會相信奇跡？衹是，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時候，遠処，那屬於某座城市的方向，忽然綻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華，直入雲霄！

“那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