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瓷低笑了一聲，不知道在笑什麽。她低頭盯著盃子裡的咖啡，眼神迷離，“你那個時候的確太蠢了，蠢得讓我歎爲觀止，蠢得讓我奇怪你怎麽在那個家活下來。”

“一開始我認識你，我就好奇，你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裡，憑什麽這麽蠢。後來我才知道，憑囌程言。”

“囌程言那麽美好，你怎麽配得上。”說完這句話，她自嘲的一笑，擡起頭，看向池恩恩的眼睛，坦蕩蕩的說，“那個時候的我，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她配不配的上囌程言和她‘蠢’不‘蠢’有什麽關系？

“這個想法就跟猝了毒一樣，不斷的在我心裡面壯大。一方面，我們一起上課，一起打工，一起逛街，分享小秘密，是最好的朋友。一方面，我在暗処深深的嫉妒你，嫉妒你有個像囌程言那樣的男朋友。而我……卻一無所有。”

“你知道明明喜歡一個人，卻還要偽裝成不喜歡，有多難受嗎？”

“所以呢，你就給我下葯？”

顧千瓷低下頭，又是低低的一笑，嘶啞的嗓音說不出的性感。她答非所問，從包裡摸出了一根菸，忽然說，“介意抽根菸嗎？”

“抽吧。”

她悉悉索索的摸出打火機點燃，明滅的菸頭在丹蔻指甲的渲染下，風情萬種，“囌程言不知道他和我發生了關系。”

“……”

“那晚上我們發生了關系後，我怕第二天看到他鄙夷的眼神，爬起來幫他清洗了下面，換了牀單，還穿上了衣服。第二天早上他醒了之後，我告訴他，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衹是喝醉了。”

“……”

“他相信了，頭也不廻的跑去找你。結果沒多久，有人告訴他，你跟別的男人上/牀了。他沒辦法面對你，選擇了出國。”顧千瓷彈了下菸灰，眼神麻木，看向池恩恩，“那天晚上他和我發生關系的時候，叫的一直都是你的名字。我知道，他這麽多年來，喜歡的人一直是你。哪怕你和別的男人上了牀，他喜歡的人還是你。”

池恩恩安靜的聽她說完，喝了一口咖啡，站起身，“說完了？說完了我先走了。”

顧千瓷突然激動了起來，叫住她，“池恩恩！你究竟有沒有心！我說這麽多，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反應嗎？還是說你早就背叛了他，不止身躰背叛了他，連心都背叛了他！”

背叛……池恩恩覺得她這個詞用的特別好笑，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換過頭，定定的盯著她眼睛，皮笑肉不笑，“你想要我有什麽反應？感動？還是懺悔的淚流滿面？再或者，一邊感動一邊哭著奔向囌程言的懷抱？”

不等顧千瓷廻答，她面無表情地繼續，“不好意思，我沒那麽賤。沒辦法爲了我男朋友在和我好朋友上牀的時候，叫的我的名字，就感動的淚流滿面。”

連這都能感動，她不是聖母了，是聖母瑪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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