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能說！

這種愧疚，痛苦，思唸，不捨，她統統不能訴諸於口。

因爲七煌的存在，是絕對不能告知任何人的。

慕顔張了張嘴，想用神識對七煌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

因爲耳邊再度傳來離未染的聲音：“慕顔，你這又哭又笑的是在做什麽？”

慕顔擡頭，才發現離未染覆在臉上的紅綾已經被取下。

一雙與小寶和帝溟玦極其相似的冰藍眼眸，正一瞬不瞬望著她。

帶著幾分探究和興味盎然。

他指了指不遠処的破廟，似笑非笑道：“聽到這裡面傳來的聲音，慕顔你居然還笑的出來嗎？”

聲音？什麽聲音？

經過離未染提醒，慕顔的注意力終於集中到了那破廟之中。

果然正如離未染所說，原本死寂的周圍，隱隱約約有聲音傳達出來。

“君上，這兩個女子有哪一點不比葉良辰那個男人好？”

“君慕顔是你曾經摯愛的女人，她爲了你千裡迢迢尋到極域，身受重傷，失去記憶，卻滿心滿眼衹有你。”

“還有這位墨蓮姑娘，她是魔族祭司殿的聖女，下一任的魔皇祭司的人選。君上您應該清楚，魔皇祭司在魔族是什麽地位身份。娶了墨蓮姑娘，對您對極域，都是有極大好処的。”

“便是那魔族公主，如果能接受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也一樣可以娶廻去。”

“但您斷斷不能選擇一個男子，否則讓酒泉之下的夫人知道你絕了極域的傳承和子嗣，該有多傷心啊！”

慕顔的眉頭微微一皺。

說話這個人應該是個年紀較大的女子。

她廻憶了一下，確實記得天魅殿的時候，帝溟玦身後跟著個老嫗。

那老嫗看自己的目光極其不善。

所以說，那個魔侍說“主人”安排在帝溟玦身邊的棋子，就是這個老嫗。

正想著，就聽寺廟中傳來寒夜氣急敗壞的聲音。

“佟掌令，你如此背叛君上，竟然還敢說爲了君上好，你要不要臉啊！”

佟掌令冷笑一聲，“我是君上的乳母，是君上親生母親的陪嫁侍女，這天下間，對君上最關心，最忠誠的就是我。我做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是爲了君上好。”

“而君上會淪落到今日這般被一個男人蠱惑的地步，你們四個與那常嬴都有責任！是你們帶壞了君上，先是讓他迷上一個低賤的凡人女子，後又與一個惡心的男人兔兒爺勾纏在一起。”

砰一聲響，從寺廟中傳來，顯然是說話之人盛怒之下，襍碎了什麽東西。

“今日我做的這一切，就是爲了撥亂反正，讓君上重新走上正途。你們這幾個帶廻君上的佞臣，也不需要活下去了。等廻了極域，我會連帶常嬴、星狼、破軍那幾個一同処理了！”

緊接著，佟掌令的聲音再度轉柔，聲音低低啞啞的含著蠱惑和一陣莫名其妙的能量波動。

“君上，別再掙紥了，衹要佔有了這兩個女子的身躰，你就不會再痛苦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