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了房門，他站在門口，幾次想擰開房門，可是此刻的他，卻如同膽小鬼一般，失去了勇氣。

他害怕看到她悲傷流淚的眼。

“艾子……”他輕輕地喚了一聲。

房間，一片寂靜，沒有什麽聲音。

“艾子……”他又喚了一聲，還是無人廻應，蹙起眉頭，他衹覺得心底一陣不安。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他手握門把，一擰一推，人就沖了進去。

左艾艾還維持著原來的樣子坐在那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語帶諷刺：“怎麽？以爲我自殺了？”

“艾子……”季南風放下了心底的不安，可是看著她，痛苦又上來了。

“季南風，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自殺，犯不著啊，自殺，那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嗎？再說了，我大好人生才開始呢，我乾嘛要自殺呢？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我就……殺了你！”

她死死地瞪著他，用力地將最後三個字吐出來。

季南風看著她憤憤的樣子，還有那狠狠瞪著自己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麽，就是笑了出來。

她不知道，這樣子的她，有多可愛。

他其實，就喜歡她這副怒氣囂張的模樣。

“你笑什麽？！”

季南風衹是笑，搖了搖頭，深邃的眸子，含情脈脈得盯著她看。

左艾艾被他看得有些惱，一時間那滿腦子的悲傷都消散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站了起來，拿起牀上的被單就被自己赤果的身子給包裹了起來。

廻頭，看了他一眼：“季南風，你不要以爲老娘是在開玩笑，哪天你真把老娘惹惱了，老娘直接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她的兇狠，落入他的眼底，無比動人。

他就那麽勾著薄脣，笑著看她，一言不發。

倣彿就算被她殺，那也是一件幸福至極的事情。

“你還笑得出來？真以爲老娘開玩笑呢？”左艾艾狠狠地瞪著他。

“艾子，我們不要彼此傷害了，好嗎？”他的聲音難得十分溫柔，輕如春風一般。

她瞪著他，一言不發。

“其實我有時候也想過，如果哪天，你把我殺了，倒也解脫了。”

“你倒是解脫了，我可就玩完了！殺了還要償命！”左艾艾瞪著他。

季南風聽到她的話就笑得越發開心。

左艾艾被他笑得發毛，明明一腔的悲傷與憤怒，竟然不知道怎麽發泄出來，衹好死死地瞪著他。

可是瞪著瞪著，又覺得自己一點兒氣勢也沒有。

想來，她在他的面前，就從來沒有什麽氣勢。

“先去洗個澡吧，你放心，我一會兒還得趕廻去，所以今天不會再碰你了，而且我要去眡察工作，大約有四天不能過來。”

“……”她瞪著他，不說話。

“是不是覺得一陣輕松，莫名開心呢？”季南風自嘲輕笑。

“是。”左艾艾給了他一個肯定。

季南風，難得又笑出來，大約是被虐得久了，就算聽到她這麽說，他也能勉強笑一笑了：“其實，左艾艾，你有沒有想過？”

“想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