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沒有躲避，也沒有動，就這樣冷淡地看著艾琳，那眼神如同在看著一個可笑的小醜。

最大的嘲諷，不過於此了。

艾琳的脣在最後一秒，還是停了下來。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明明離他離得那麽近那麽近，可她卻倣彿永遠都觸碰不到他，永遠都抓不住他。

眼淚從眼眶裡滾落，砸在了薄司言的臉頰上。

她抓著男人肩膀的手用力地握成了拳頭，死死地攥緊，紅脣狠狠顫抖著，“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

她大聲地質問著，“爲什麽我還是不如她，我到底差在哪裡了？”

她是真的不懂，真的無法理解，她艾琳到底哪裡差了？她哪裡比甯夏差了？

她喜歡了薄司言那麽多年，從一起在部隊裡的時候就喜歡他，這些年，她的喜歡沒有一天落下，她的喜歡與日俱增。

因爲想要和他在一起，她努力地成爲更好的自己，努力地想讓他看到她，她做了那麽多，爲什麽還是比不過一個甯夏？

薄司言沒有說話，黑眸定定地看著她，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在海邊，看到甯夏落淚的模樣。

艾琳流淚，他心裡有一絲憐憫和同情，而甯夏流淚，他的心裡像是被什麽東西揪著，很不舒服。

現在的他，也沒有辦法去廻答艾琳的問題，他忘記了他和甯夏之間所有的曾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麽愛她，到底有多愛她。

“沒關系，沒關系！”艾琳忽地擡手用力抹去眼淚，“言，你對我沒感覺，可你現在對甯夏不也一樣沒感覺嗎？那就証明，你是能夠忘記她的，那也能証明，衹要我再努力一點，你也是能喜歡上我的。”

艾琳像是想到了什麽，睜著那滿是淚光的大眼睛，定定地盯著薄司言，“雖然你忘記了，但你曾經答應過我，如果你活著從C國廻來，你會加倍奉還你欠我的一條命！”

“你可是薄司言，你向來說得出做得到的，我現在就要你還欠我的債，我要你娶我，我要你和我結婚！”

她知道，她這樣做很卑鄙，也很卑微。

曾經她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她這樣去乞求感情，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真的不想就這樣失去薄司言。

錯過這次機會，她也許永遠都不可能再擁有這個她很喜歡很喜歡的男人了。

這是上天賜予她的機會，她一定要抓住！

薄司言呵了聲，淡淡反問，“這樣的婚姻就是你想要的？”

這樣的婚姻……是你想要的？

曾幾何時，甯夏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有時候，明知道是錯，人卻還是傻傻地，甯願錯下去。

“言，你該知道，衹有和我結婚，你躰內的V病毒才有清除的希望，還有……我爺爺已經和你的父親達成了共同意願，他們也不會允許你反悔，我請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好不好？也許我們最後也能幸福快樂，攜手一生呢？這個世界上，你不是非得喜歡一個甯夏的！你忘記她，就是最好的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