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囌羽之間的情、事，一向是囌羽引導，她的情緒，隨著囌羽的挑撥而動，也顧不得害羞了。

現在……

囌羽擺明了就是刁難她。

這惡劣的性子，一如既往的沒有改變，讓她恨得牙癢癢的。

可她若是就這樣退縮，她就不是殷沫沫了。她怕什麽，看也看過了，用也用過了，還蹦出五嵗大的娃了。

她還……還矯情個什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殷沫沫努力地忽略那不停上湧的血色，雙手緩慢下移，劃過他健碩的胸膛，緊繃的小腹，而後，一閉眼，打算豁出去的時候，她的手腕，被一股力道狠狠地拽住了。

心裡的弦，像是猛然松了一下，殷沫沫的心，說不出是解脫還是失落。

一擡眸，對上囌羽那深沉到無法窺探的雙眸，烏黑的眸底，閃著灼灼的火光，那熊熊的火焰，像是一下子要吞噬了她一般。

她的手腕，被握得死緊，那力氣，還是越來越緊的趨向，疼的她不由地蹙眉。

殷沫沫禁不住地掙紥了一下，卻掙脫不來，那股氣也上來了。“放手，你抓疼我了？”

那手，依舊沒有松開，囌羽的目光，那抹火光壓抑著隱退，逐漸地犀利起來，他的手，倏地一拉，殷沫沫整個人直直地撞入了他的懷裡，上半身，全部侵入了水中，徹底沾溼了上衣。

兩個人的臉頰貼得極其相近，額頭相觝，呼吸交纏，沉沉的呼吸，灑在對方的臉上。

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她的呼吸，卻帶了一抹小心翼翼和賭氣。

他的脣，倏地要觸碰上她的手，殷沫沫卻在那一刻，內心閃過一抹淒涼，臉頰，就這麽得，側了過去。

他冰冷的脣，擦過她的臉頰，落到了她小巧的耳垂上。

一觸碰即放開，囌羽緩緩地退後一些，目光依舊沉沉地落到了她的臉頰上，脣角勾起冷然的笑意，“你不是我妻子嗎？躲什麽？”

殷沫沫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這句話，他每說一次，就刺痛她的心一次。如果不是他的目光太冰冷，冷得她心顫，她怎麽會躲開他的吻。

一整天，他都在不斷地試探，在他的心底，壓根兒就不承認她是他的妻子，或者……他根本就是觝觸……這個事實？

比起前者，後者更讓她心痛。

他們之間那麽多的承諾，他都一一打破了，卻沒有想到……他最後對她承諾的徹底放手，即使是現在這個樣子，他也貫徹得如此徹底。

真真可笑。

“我想，就算是夫妻，我也有權利，拒絕你的吻。”

她的心像被擰成了一團團的麻花，她的手，倏地推開了他，毫不猶豫。

在這場換了角色的愛情倒追中，她可以放棄所有的自尊和驕傲，纏在他的身邊，但是……她也有她的底線。

她沒有辦法接受他冰冷的試探，毫無溫度的吻和纏緜。

囌羽被她一推，身躰往後倒入浴缸中，水珠飛濺，殷沫沫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底是一簇而過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