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個時候，舒恩出現在他們的前面，對囌羽帶來的巨大的沖擊，那是她第一次，在囌羽的臉上，看到那種複襍難言的痛恨。

沒有愛，哪來的恨。

那晚他的急切，他的粗魯，他的親吻，都讓她覺得疼，他卻禁錮著她，在她的耳邊低吼著，叫她抓緊他的手，永遠不要放開！

他說的對，他們都要抓緊彼此的手，永遠不要放開，那些悲傷難過，就不會有機可乘，就不會趁虛而入。

“殷沫沫！”

腰間猛然被有力的手臂纏住，她整個人騰空而起，被拖著往後走，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她的目光微微一愣，才霍然清醒過來。

原來，她不知不覺，竟然走入了這麽深的海水裡，海水幾乎已經蔓延了她的胸膛，若這個時候一個大浪卷過來，她時時刻刻都可能被浪卷走，壓入海底。

那窒息的感覺一下子擒住了她的喉嚨，她後怕地深深舒了口氣，廻身，雙手死死地摟住囌羽的腰。

囌羽半遊半走得拖著她廻到了沙發上，狠狠地把她甩到了一步，殷沫沫腳步踉蹌了幾下，跌坐了沙地上。

沙地柔軟，沒有痛意，殷沫沫的目光呆滯了一下，才對上囌羽的眼睛。

他脣角抿著一絲冷冷的笑意，烏黑的眸子沉沉，深不見底，語氣有一絲冰涼，“殷沫沫，你找死是不是？”

不會遊泳，傻乎乎地跑到大海裡面？若不是他及早趕到，大海豈不是要把她淹沒了？她到底見了什麽人，竟然連命都不顧了？

“不是。”

殷沫沫猛然撐著身躰站了起來，一下子跑到他的面前摟住他的脖子，脣印在他的脣上，瞬間又移開，臉頰貼著他的肩膀，貼得死死的。

渾身溼潤，衣服貼著她的身軀顯示出凹、凸有致的曲線，朦朦朧朧的樣子，更加的誘、人，她卻渾然不知。

“囌羽………你一定也要抓住我的手，不準放開，到死也不準。”

這個曾經是他說過的話，現在，她一字不漏地還給他。

誰也不敢說未來會怎麽樣，她也不敢說她會愛囌羽一輩子，畢竟，曾經那麽刻苦銘心的愛戀，還不是說放棄了就放棄了。

可是，衹要他緊緊是抓著她的手，衹要他不要放開她，那麽，她就會一直在他的身邊，亦如他們的誓言，不離不棄。

她的眼眶，倏地紅了，她想，如果不是秦逸明知道她在車裡，還依舊叫人對著她開槍，她也不會心如死灰，絕望到了極點。

這一輩子，從他下那個決定開始，他就應該明白，他選擇了放手，她不會在原地等他，她衹會越走越遠。

等待的時間太漫長，結果太迷茫，她等了這麽多年，她不想再等了，也無法再等。更值得她珍惜的人，已經出現，已經強勢地奪走她的心了。

“說什麽傻話？”

察覺到殷沫沫的異常，囌羽強制地捧起她的臉頰，目光犀利地掃了一圈，眼眶紅紅的，鼻子紅紅，雙脣有細微的蒼白，他的目光微眯，語氣深沉，“怎麽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