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安。”夏雲笙鼓起勇氣道。

躺在這裡，可以聽到遠処傳來的士兵們掃雪的聲音。

程延之望著夏雲笙，“醒了？”

“嗯。”夏雲笙點頭，攏了攏自己的被子，把他的胳膊從自己的腦袋下面解放出來，“你不會又是一夜沒睡吧？”

“你以爲，你燒成這樣，我能睡得著嗎？”程延之道：“大晚上的還讓人爲你擔心，夏雲笙，你真的很會添麻煩。”

“抱歉！”夏雲笙看著他，道：“等我好了我就走，不過我現在還沒好，就讓我在這裡麻煩你兩天吧。”

夏雲笙心安理得地躺了下來。

程延之想起昨晚她說的：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明天就走。

他以爲她真的要走，結果……怎麽變成她好了就走？

他看著夏雲笙，“你這麽遠跑來，就是爲了給我添麻煩來的嗎？”

“我喜歡。”

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態度，讓程延之無語，“誰給你的勇氣？”

“梁靜茹。”

“……”

-

下午，程延之正站在高処，看士兵們訓練，作爲軍人，就算是下雪，他們也沒有停下。

夏雲笙順著台堦爬了上來。

宋副官看到她，“太太。”

程延之聽到這裡，廻過頭看了她一眼，她穿得很厚，然而還披著個披風，然而，卻還是一直不停地咳嗽。

他問道：“這麽冷你不在屋裡躺著，跑出來做什麽？”

“都躺到現在了，閑得無聊，過來看看你。”夏雲笙走到他身邊，問，“你什麽時候結束？”

“還有一會兒。怎麽了？”

“我餓了，你陪我去喫飯吧。”

“宋副官……”他就要叫宋副官過來，夏雲笙拽住他的手，“不想要宋副官，就要你。”

程延之望著夏雲笙，“你這樣跑來纏著我，像什麽話？”

“我纏著你不是應該的嗎？”夏雲笙望著他假正經的模樣，“難道我應該纏著別人？”

“……”程延之看著她，“你不是應該好好養好，廻去工作嗎？”

“你在趕我走？”夏雲笙道：“程延之，我傷心了。”

他把目光挪向別処，好像她做什麽，都與他無關。

夏雲笙看著他這樣，道：“既然你這麽不想見到我，那我走了。”

她說完，又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程延之看了她一眼，她穿得厚，像個熊，慢慢地挪了下去。

宋副官道：“司令，這樣好嗎？太太這麽遠過來，很明顯是想要跟你和好，你這樣，她會難過的。”

其實程延之心裡，不也是期望著跟夏雲笙和好。

偏偏，他就是不肯低頭。

程延之道：“你以爲她爲什麽要來？不過是聽範遙說了我生病的事情，想要來同情我而已。”

衹不過，她很聰明，故意不在程延之面前提這個話題，而是想辦法纏著他。

宋副官沒有出聲。

他們結束完這邊的工作，再廻去的時候，看到夏雲笙還躺在牀上。

見她沒走，宋副官松了一口氣，“太太。”

夏雲笙盯著程延之，看到程延之把外套脫了，他在一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