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程延之愣了愣，清醒了幾分。

這次電梯故障，是他提前設置好的，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電梯就會好。

程延之竝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跟她敘舊上面，而是跟她說正事：“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認真聽，下午不要跟沈東離出去，聽見了嗎？”

夏雲笙怔，“可是，這是任務。”

“任務？”程延之冷冷地哼了一聲，“如果注定要遭遇危險，你也要去嗎？你自己的安危，就這麽不重要嗎？”

“我……”夏雲笙聽著他冷漠的話語，想要解釋，卻聽見程延之道：“你還真是心大啊！我都死了，你還有心思出來做任務。在家裡好好帶孩子不行嗎？實在不行，跟莫司辰在一起不好嗎？就這樣跑出來，你不覺得太過分了？”

他故意提到莫司辰，讓夏雲笙的心緊了緊。

這麽熟悉的口吻，帶著滿滿的嫉妒，不是司令大人，又能是誰？

她的眼睛有些酸澁的感覺，夏雲笙抑制住自己的情緒，道：“雖然我知道這裡很危險，可是……有你在這裡，我什麽都不怕！”

面對危險的不是衹有她一個人！

他也會很危險。

既然如此，她想要陪他面對這一切，而不是丟下他一個人在這裡。

有你在這裡，我什麽都不怕！

她的這句話，讓程延之怔了怔。

明明恨她恨得要死，明明過來之前，對這個女人已經死心，卻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找他。

他的心有些柔軟，臉上卻沒有給他好態度：“你也就衹會給我添麻煩而已。晚上沈東離會帶你去見明叔，他會把你送給那個老男人……我要是你，就趕緊離開這裡，以後不要再廻來了。”

“如果我走了，你怎麽辦？”夏雲笙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慢慢地可以看清他的樣子。

程延之道：“沒有你，這裡的一切我會処理好。”

他之所以來到這裡成功做臥底，是因爲程父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沒有確切的証據，沈東離不會把他怎麽樣。

他比夏雲笙要安全很多。

“程延之。”夏雲笙道：“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了，不會再想要失去你第二次。”

她說完這句話，能夠感覺到他的身躰僵了一下，“……”

見他沉默，夏雲笙繼續道：“沒關系，我會見機行事，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如果有必要，你完全可以拋棄我！”

“我會跟沈幽結婚，你也不介意？”

“……”夏雲笙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不介意，你跟她怎麽樣，我都不介意，因爲我知道，你心裡衹有我，不是嗎？”

她的話，讓程延之忍不住輕笑起來，“你哪裡來的自信，我心裡衹有你？難道你忘了我給你的離婚協議？”

他很冷漠地說著，似乎是爲了讓她死心。

可，對於已經失去過他一次的夏雲笙來說，他這些話已經不足以再傷到她。

如果真的不愛她，他又怎麽可能，一次一次地救她？

夏雲笙道：“你救我這麽多次，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