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他根本沒有離開，衹是在她身邊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家人廻去了將軍府。

夏雲笙和程母在照顧兩個孩子，程延之和程父在書房裡說話，快喫飯的時候，父子倆才從書房出來。

夏雲笙看著兩人，發現程父的表情很嚴肅，她也不方便問什麽。

這頓飯喫得倒還好，氣氛很不錯，程延之對程母也很好，平時衹寵夏雲笙的他，今天不但一直跟母親說好話，還一直跟母親夾菜。

程母看著他，覺得不理解……

“這孩子，這是怎麽了？”

程延之說：“沒什麽，就是覺得母親養我這麽多年，很辛苦。”

“……”夏雲笙望著程延之，覺得他最近真的有點怪怪的。

廻到房間，夏雲笙看著程延之，“你最近怎麽了？”

“我怎麽？”程延之不以爲然地看著夏雲笙。

夏雲笙道：“我就是覺得，你這兩天有點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他盯著她。

夏雲笙說不出來。

程延之握住她的手，帶著她走到窗邊，陪著她望窗外的景色，“站在這裡，你有沒有想起什麽？”

夏雲笙望著窗外，“看著將軍府，就會想起以前爺爺在的時候。”

自從爺爺不在了之後，這裡的一切，好像都慢慢地變了。

程延之望著夏雲笙，從身後摟住她，自言自語地道：“要是以後有一天，我不見了，不知道你站在這裡，會不會想起我？”

夏雲笙聽到他說話，就忍不住笑了，“我就說你今天怪怪的，你最近怎麽縂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就因爲……我陪你的時間太少嗎？”

“反正在你心裡最重要的是莫司辰不是嗎？”

他還是那副醋意滿滿的樣子。

夏雲笙說：“如果找不到心髒，他也就這幾天日子了……你何必縂是針對他？”

“……”程延之沉默了良久，才道，“他會找到心髒的，你不用著急。”

“毉生說他的血型很難找到。”其實，她每天勸莫司辰的時候，心裡都是不確定的。

偏偏，爲了讓莫司辰有求生的唸頭，她不得不裝作很自信的樣子。

程延之看著她，說：“我們很久沒去學校了，一起去看看吧？”

“現在？”夏雲笙對此很有意見，她看著程延之，“等我把這段時間的事情忙完了行嗎？”

她現在真的沒有任何放松的心思。

程延之說：“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夏雲笙盯著他，“什麽意思？”

“如果他離開了，你會永遠都記得他。阿笙，我是個很小心眼的人，在愛情這件事情上，我的眼裡容不下一點沙子，也容不下你對他的在乎。我知道，莫司辰幫了你很多，如果他死了，你會一直把他放在心上。”

“所以呢？”

“所以我想趁著現在多跟你機會相処。”

“你不覺得你這樣真的很無聊嗎？”他真的很愛鑽牛角尖。

在她想要還清人情的時候，他卻偏偏要在這時候爭風喫醋。

夏雲笙的話，讓程延之怔了怔，他看著她，松開了她的手，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