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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皇室国师起风云(三)

第三章:皇室国师起风云(三)

沈御开始时颇为忌惮,飘身在天际飞来飞去,妄想摆脱它的追捕。

巨大骷髅头吐了一口气,空中喷出影影绰绰的骷髅打向逃窜的沈御。沈御回头一看,大惊失色,下意识展开双手,将自己裹在一层血层中,抵挡撞来的骷髅,顿时陷入了下风。

刘濞飞身跳到巨大骷髅头的头顶上,看着苦苦抵挡的沈御,见毫无反手之力,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叫嚣道:“沈御,受死吧――”

身处血层中的沈御被这猖狂的声音所刺激,全身化成千丝万缕的血丝,游走在虚空之中。刘濞也被这些弥漫在四下的血丝所震撼,笑声戛然而止。同时,天空中传来洪亮的声音:

“想奈何本座,回去再修炼个一百年吧!”

话毕,血丝汇聚于骷髅头周围,穿来穿去,把骷髅头缝得满目疮痍。骷髅头最终瓦解于千万条飞梭的血丝之中,变成无用的骨头。

幸而刘濞躲得快,从头顶上飞退到高空。血丝汇集一处,重新化为沈御的身影,指尖夹着一条血光,以迅雷之势冲向刘濞。这次刘濞只是慢人一步,而结果就是身首异处。

沈御张手一吸,刘濞的首级便飞到他的手中,至于他的躯干,任其掉入血海之中。沈御高举刘濞的头颅,朗声叫道:“刘濞已死,若识时务,就俯首称臣,本座可以既往不咎――”

城楼之上的众人,见到刘濞的头被枭首示众,无不欢呼雀跃,振臂高呼道:“国师英武――国师英武――我大汉江山千秋万代!”

这时,一束阳光拨开云层,插向大地,正好照在沈御身上。飘凌在空中的沈御,居高临下地望着城楼上对自己顶礼膜拜的众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孤傲感,嘴角弯起一缕微笑……

……

国师沈御亲自出马平定七国之乱,大获全胜之后,班师回朝。威武的军队向皇城外挺进。

沈御一路走来不知受到黎民的多少爱戴,春风得意地去觐见景帝。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一处厅堂中,一片丝竹之声。几个宫女拨弄管弦,配合着一个风姿绰约,敲着编钟的女子。

此女一身白素锦衣,婀娜的身姿如同弱柳扶风,俏丽的朱颜宛如神仙的落笔,又似一位闭月羞花的神妃被打落凡间。三千青丝在脑后绾了一圈垂落下来,双耳佩戴着白羽耳坠。

正当天籁之音绕梁时,一个婢女匆匆忙忙跑进来,连呼“小姐”。而女子却专心于敲着编钟,对她的呼唤不予理睬。婢女又说道:“小姐,国师旗开得胜,平定了七武国,现在正率领王师见驾呢!”

此话一出,刚还不动声色的女子容颜大变,手中的棒槌惊落到地上,和鸣声顿时被打断。女子猛然回头,盯着婢女,见她似乎没有打诳语,脸上立即笑颜逐开。撞开婢女,女子朝皇宫外发足狂奔……

沈御走下高头大马,一步步登上九十九级石阶,在奴才的带领下途径一处花园。奔跑的女子,绕过百转千回的游廊,也来到了花园,两人恰好在此相遇。

沈御率领的队伍忽然止步,自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抬头一望,娉婷玉立、面含微笑的女子闯入眼帘。

两人的目光在此相遇,花园中五彩缤纷的花瓣正值飘落,似乎是乱花飞舞的四月。这惊鸿相视,仿佛是天地初开,混沌豁然开朗。

看见故人,湿漉漉的记忆把沈御的思绪带到了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的一日,沈御正漫步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外,一阵嘈杂声突然传入耳中。沈御循声走去,望见一群人证围殴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住手――”

一声斥吼惊住众人,众人回身一看,见是沈御,无不惊慌失措,勾头叫道:“参见国师――”

沈御把目光投在小女孩身上,只见她鼻青脸肿,衣衫褴褛,手中握着一只馒头,又朝众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婢女回道:“启禀国师,这小丫头竟敢到御膳房偷东西,所以奴婢们才在修理她。”

沈御收到小女孩楚楚可怜的目光,也许是天生少一魄,心中丝毫没有恻隐之情,只是好奇地问道:“只不过是一个馒头而已,青天白日,在皇宫中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婢女道:“国师有所不知。这小丫头是一个卑贱的婢女所生,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奴婢如果不教训她一番,恐怕日后变本加厉。”

沈御顿了顿,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开,奴婢们应了一声退下。沈御盯着穷困潦倒的小女孩,眼中没有鄙视的目光,心中暗然想道:“这个小女孩长得真像我娘……呵,真是荒唐!”而后径直离开,留下那个小女孩久久凝望着沈御远去的背影。

次日天下大雨,沈御再次从昨天的路经过。碰巧再次遇见那个小女孩,只不过这次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刚被人殴打一顿后,沈御才恰巧出现。

沈御撑着油伞,驻步望着前方在倾盆大雨中挣扎的女孩,似乎似曾相识,走进后才发现是昨日自己遇见的那个小女孩。今天,女孩依旧是那般落魄,只不过倒在雨中更显得狼狈些。

小女孩紧握着手中的馒头,突然发现一片油伞遮住头顶,昂头一看,又见到沈御的旧颜。

沈御俯视着她,说道:“你又去偷东西了!”

小女孩惊惶地站起来,昔日自己为填饱肚子可以厚颜无耻,怎么再次遇到这人之后,自己就有种羞耻的感觉。

沈御瞥了一眼女孩臃肿的脸庞,说道:“又被人打了……你怎么不还手?”

小女孩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沈御见对方沉默不语,自己是多管闲事,蹲下身,将油伞握进女孩手中,自己冒着大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