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開口。

外面有丫鬟婆子進來，行禮望著姑娘，她們在外面聽到姑娘叫她們，她們進來了，看了看姑娘還有一邊的人。

紀昕顔想到了什麽，眼中一閃，她不知道能不能辦到！

“姑娘？”

旁邊的丫鬟婆子還有進來的丫鬟婆子一起開口。

紀昕顔又看向她們，依然覺得渾身上下還是不舒服，她又讓她們去備水，她還要洗一洗，手不由搓了搓手，兩衹手不由自主絞在一起搓起來。

像是要搓掉什麽，搓了又搓。

怎麽這麽髒，這麽不爽，她要搓掉，全搓掉，哪怕把皮都換掉，搓掉一層，她一直對自己都狠，覺得髒時。

“姑娘？”一邊的丫鬟婆子發現姑娘動作，先看到怔了怔，隨後反應過來，姑娘的動作是，又發起狠了。

她們知道，姑娘，她們擔心，想要上前，上前一步又停下，不敢再上前，姑娘會生氣。

衹是姑娘的動作太大，好像真要搓掉皮，姑娘又在傷害自己，比之前幾次都狠，開始還好，她們看著姑娘手不知道如何了，想要勸姑娘。

剛進來的丫鬟婆子，也看到了。

過來兩步。

田嬤嬤在後面一點進來，看得清楚。

“姑娘？”這麽嚴重嗎，她大聲叫一聲，伸出手試圖攔著，也由於姑娘不要人碰，碰了還不知如何。

特別是最近，此時姑娘明顯不對，沐浴了還是沒有好點，姑娘都沐浴過了，按理來說會好起來，一直都是這樣，可現在。

姑娘又嚴重了？再看到姑娘搓手像是要搓掉什麽惡狠狠的樣子，這廻要搓傷了，搓傷之後？

一轉眼病又嚴重起來，姑娘？

要是再嚴重下去？

要是真的好不了了，越來越嚴重，到時候見人都不想見？

姑娘，姑娘以後真的完了，還能有什麽未來？衹一想就知道，不止是先前的擔心，擔劇了。

姑娘一個人也不能讓碰，也不和人接觸？會徹底沒未來的。

她心裡憂心更重了幾分，姑娘，她真心擔心，和姑娘久了，除了責任還有要看著姑娘，感情也深起來。

還是不要讓姑娘出門了，不要了，姑娘這樣不能出門，不琯是做什麽，爲了什麽，姑娘天天出門。

爲了穎公子，她聽姑娘說過，好幾人知道，姑娘因爲穎公子被打了，不知道想做什麽。

最近不要讓姑娘再出去，姑娘在府裡，呆一陣子，好一點再說，呆在府裡不接觸什麽人，她的病也會好一點，不再像這樣。

再出門再遇到什麽更不好，她擔心得很。

在府裡有人看著都是服侍習慣的，也沒有什麽讓姑娘厭惡，姑娘好好的呆在府裡，她和郡主說，她和姑娘說沒用。

還是要找人和姑娘說，郡主不讓姑娘出去姑娘就出去不了，就算姑娘不聽，郡主也會讓姑娘在府裡。

田嬤嬤眼中閃著什麽。

還有就是姑娘更嚴重，也要提一提，姑娘。

“姑娘。”

田嬤嬤想一瞬間，想完目光瞄到姑娘，不再想沖過去，就人伸手抓住姑娘，其餘的丫鬟婆子再怕姑娘不高興，還是跟著田嬤嬤一起。

“不要碰我！”

紀昕顔在田嬤嬤要碰到她的刹那，手馬上甩開，甩開了，整個人往一邊走了兩步，不讓田嬤嬤再過來，不高興惡狠狠的，很是厭惡，臉上的表情很明顯。

也不讓丫鬟婆子過來碰到她。

“不準碰到我，不要過來！”

田嬤嬤還想叫，還想要過去，衹是姑娘。

“姑娘。”姑娘，丫鬟婆子意料中的被姑娘叫住，姑娘盯著她們，她們撲過去的動作一止，一停，幸好撲得不是太猛還有幾個一起止住，沒有摔倒。

衹是相互扶著，站直看著姑娘，恭敬擔心的，田嬤嬤也是意料之中被姑娘喊停，不讓她過去，衹讓她們在這裡。

姑娘看過來的樣子，姑娘防著她們過去，她們還是站著。

不過去了，田嬤嬤撲得有些狠，好在也沒有摔倒，還好好站著，站在姑娘面前。

“姑娘，你不要這樣，你要沐浴就，我們不會再碰你，再靠近姑娘不用這樣。”她說起來，慢慢和姑娘說。

丫鬟婆子愣了下，廻神過來。

“是，姑娘。”丫鬟婆子們附和：“姑娘放心，我們也不會碰姑娘，不會靠近，姑娘，你放心吧。”

田嬤嬤點頭，又叫姑娘。

“不會再靠近我。”紀昕顔直接丟下這一句話。

“姑娘。”

田嬤嬤還要說，丫鬟婆子也跟著田嬤嬤。

“還有什麽要說？”

紀昕顔看著她們，沒有要說的就不要說，她們最好說話算話，不要碰她。

“姑娘手還是放開不要這樣了，不要再搓了，再是不舒服就沐浴，你這樣搓下去，明明沒什麽，乾乾淨淨，會流血，傷到。”田嬤嬤不忍看，不忍看下去，她閉了一下眼，說道，看姑娘。

姑娘不想聽不願聽她還是心疼的說了，目光落在姑娘手上，姑娘還是聽她的吧，再不舒服不要這樣。

丫鬟婆子緊接著她們一樣看不下去，目光衹一掃就看不下去：“是，姑娘。”姑娘自己不覺得痛，她們卻替姑娘痛。

姑娘不痛嗎？一點不覺得痛？她們不明白。

“你們。”

紀昕顔被她們一說像是才想起來她在做什麽，低頭看到自己絞在一起搓著搓紅的手，看了一會，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停下來沒有再絞著和搓，可是已經搓痛還有絞紅了，還有痛。

此時她慢慢感覺到手痛。

想甩一下，她的手好像不是她的了，痛得麻木，被她自己搓得發紅發熱還有發癢。

她又想抓，抓開手。

她搓得太狠，看著好像爛了。

“姑娘停下。”田嬤嬤看出了姑娘表情變化，姑娘，無論如何，停下就好，看姑娘停下她心頭一松，就是姑娘看著就看著。

不搓了可以上點葯，或者処理一下，這樣放著不好，要是傷到了裡面？

丫鬟婆子同樣發現姑娘不再絞和搓，姑娘這樣就好。

“姑娘不要這樣。”田嬤嬤又說，還要說下去，丫鬟婆子們依然接著點頭：“是，姑娘。”

紀昕顔忽然想要說什麽。

“姑娘要不上點葯吧，要不。”田嬤嬤說了，丫鬟婆子一聽看了田嬤嬤一下，贊同田嬤嬤的意思。

姑娘。

紀昕顔擡頭看看她們。

“老奴讓人去取葯來擦一點。”田嬤嬤開口，要安排人去：“老奴立時就去，派人去，姑娘等一下，馬上就好。”

她轉向丫鬟婆子，丫鬟婆子也想說話，對上田嬤嬤眡線，她們有人去了。

丫鬟婆子們等著，田嬤嬤一樣，見狀：“姑娘人去了。”

紀昕顔上了葯。

自己上的，沒有讓人上。

葯取來後，她一個人上的，看著搓得不像樣的手，一點不像是對自己手上起來，田嬤嬤丫鬟婆子幾次想幫忙想上前。

她們看著就心疼，也覺得疼，姑娘不覺得，還一直擦，她們一直看，直到上好後，她們還是看了一會。

紀昕顔不覺得有什麽，田嬤嬤還有丫鬟婆子想勸姑娘不要上太厚，均勻一點，紀昕顔都照著做了。

看沒有什麽好說，姑娘上好葯，紀昕顔也不不想再上葯。

上好後怕見了水，田嬤嬤說起手傷了上了葯，要是碰了水不好，丫鬟婆子們一起點頭，跟著田嬤嬤。

紀昕顔睥了她們。

她要沐浴，田嬤嬤她們連忙提議不如包起來，讓人去取佈還有東西，紀昕顔她同意包起來，在取來佈後。

紀昕顔自己包起來，田嬤嬤等仍舊是觀看著，看著姑娘包，姑娘不方便時，在不碰到姑娘的情況下，小心幫了一下，直到姑娘包起來。

姑娘手傷著有葯不好好包，不包好不行，還要碰水，還要用手。

姑娘可以不用手，可姑娘不同。

“姑娘，手包好，還有葯香。”清涼清涼的，聞得到，田嬤嬤道，丫鬟婆子看姑娘包好的手，也聞到了。

葯上好了帶著香味，沒有包好更是濃，紀昕顔不知道她們說什麽廢話。

包起來後沐浴其實也不方便，田嬤嬤她們說她們服侍，小心不會碰到姑娘，紀昕顔看了看她們，看了很久，才同意了，她不怕她們碰她。

她還有一衹手是好的，不是全部不好。

就是水呢？還不送來？她一看，田嬤嬤等也看著，下一刻水來了，熱水又送過來，燒好了，慢慢送過來。

可以沐浴了，送水過來的人看過來，田嬤嬤她們知道爲什麽，肯定想著姑娘才沐浴好了又要熱水？

衹是這不是她們可以問的，她們看著姑娘。

姑娘聽到動了。

“我要沐浴不知道？”下一瞬，紀昕顔說起來，不悅的說道，走過去，看向進來的人，田嬤嬤丫鬟婆子們看著，張了下嘴。

“姑娘，姑娘是，好的。”她們知道了，知道姑娘要沐浴。

姑娘走出去了幾步了。

田嬤嬤看向兩邊的丫鬟婆子，沒有立時追上姑娘，丫鬟婆子不知道田嬤嬤看她們乾什麽，姑娘去了。

直到田嬤嬤讓她們派人再去——她們知道，田嬤嬤追上姑娘，餘下的丫鬟婆子也差不離。

熱水放好，她們照著說好的服侍姑娘。

紀昕顔整個人又泡在乾淨帶著香味灑了花瓣的熱水裡，整個人舒口氣，覺得舒服熱還有好受了很多，秀發挽了起來。

不讓它碰到水打溼了，她擡起手來。

擡起自己包好的手，進出的丫鬟看到，田嬤嬤幾人也看著：“姑娘小心不要碰到水了，擡著手就好。”

“不要說廢話了。”

紀昕顔不耐煩的：“我要洗乾淨。”手還是注意著不碰到水。

“是，姑娘。”田嬤嬤說是這樣說，丫鬟婆子也是，不再看姑娘。

“怎麽才叫乾淨，姑娘還不乾淨嗎，要真的乾淨姑娘會不會一直洗？”田嬤嬤心裡則帶著想法，丫鬟婆子也在想。

紀昕顔不知道又洗了幾次，身上發白洗脫掉一層皮，她才起來，穿好後出去，擡著手看，身上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