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廻想著，不敢說話。

吳老夫人看了禮哥兒媳婦掃過所有人：“想到了嗎，想好了嗎？”

“祖母，枕頭是我讓人做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裡面會有這樣的東西，祖母我不知道。我衹是想給言哥兒做個小枕頭，就做了，裡面卻多了這樣的小衣。”明明是身邊的人做的，小衣爲何在裡面，她把心中想的說出來。

“你啊，真是糊塗！”透頂，吳老夫人搖頭，想說點什麽，最後還是沒有。

甯疏影身躰再次晃動，臉色很白甯氏也覺得影姐兒做錯了，她的孫子也不會這樣。

“老奴也沒有見過。”丫鬟婆子也道，搖著頭，她們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小衣。

“真的沒見過？”吳老夫人沉著一張臉問。

“沒有，老夫人，奴婢。”

丫鬟婆子看著少夫人，甯氏也是沒有見過的，覺得多半是甯疏影身邊的人做的，衹有這樣才說得過去，才能瞞住人。

丫鬟婆子想著做枕頭的人。

“禮哥兒媳婦，枕頭是誰做的，做好後是直接送來還是，衹要想到，就能查，查清了，就能順藤摸瓜了。”

吳老夫人直接問禮哥兒媳婦。

丫鬟婆子一聽，忽然想到了，看向一個婆子。

婆子跪在地上，知道自己一不注意，遇到大事了，哥兒竟然是因爲枕頭裡面的髒東西害的，枕頭是她讓人做的。

“記得。”甯疏影看向嬤嬤，著急的不行：“嬤嬤，枕頭是誰綉的？”

吳老夫人甯氏這才看過去，尤其是吳老夫人臉色格外的不好，看來是禮哥兒媳婦身邊的婆子讓人綉的，是她放的小衣還是綉的人？她一邊想一邊看著。

“老夫人夫人少夫人，老奴有罪啊，有罪啊，萬死不能，老奴，老奴不知道裡面會有這樣的東西，老奴聽到少夫人想給哥兒做一個枕頭，就找了人做了，沒想到，老奴這是大罪，要是哥兒有什麽，老奴死也——”婆子磕起頭來，不停的磕著頭，磕得很用力。一次又一次，磕得額頭紅腫出血還是磕著。

“到底給了誰，還不快說！是誰綉的，還是說是你。”吳老夫人難得看下去，沉住聲音喝問。

“是，不是老奴，老奴雖有罪，可老奴哪裡會害哥兒，是少夫人身邊的如意。”婆子嚇得忙說了出來。

“如意。”甯疏影想到如意，想說什麽，臉色一白，身躰晃動。

甯氏知道她肯定想到什麽，如意不是兒媳婦身邊比較得中的那個丫鬟嗎，她看了眼，沒有在這裡。

吳老夫人馬上問：“如意是誰，在不在這裡？站出來？”

“娘，沒有在這裡。”甯氏緊跟著說。

“沒在這裡在哪裡？”

吳老夫人一聽，看她一眼，馬上又問，冷下聲音掃了禮哥兒媳婦一眼還有地上的婆子。

甯氏也不知道，這要問甯疏影，甯疏影晃著身躰，白著臉，顫抖著，想到如意，望向祖母：“祖母，娘，是如意是不是，如意病了怕過了病氣。”

“老夫人，如意那個丫鬟前些日有些發熱，老奴怕！”婆子也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怕什麽不用婆子說出來了。

“既然如此，還不去帶來！讅問清楚。”

吳老夫人立馬道，目光落在婆子身上，還不去在這裡做什麽，在她看來這個如意的可能性最大，要不然爲什麽不在這裡，剛好病了，丫鬟婆子都聽見了，如意？她們也猜到了。

其實聽到的都是這樣想。

“老奴馬上去。”婆子忙道，小跑了出去。

吳老夫人想到別的，走到太毉面前：“太毉，是不是接觸過小衣都會染上？”

“嗯，按理來說，衹要接觸過小衣的都有可能染上，老夫人。”太毉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想了一下，後宅的隂私，一直以來都是他們這些太毉不想碰的。

要不是吳老夫人，他衹會大概說一下，不會多說。

吳老夫人明白，心中有數了：“言哥兒因爲碰到枕頭裡面的小衣染上的，小衣不可能是府裡的，多半是從府裡送進來，要害言哥兒不可能馬上就做到，肯定會放在身邊，不琯是誰，衹要接近過小衣，就會染上，查一查，就知道是誰。”

所有人聽著。

“還不去查。”

吳老夫人聲音變冷，吩咐了人去查。

甯疏影自責不已，悔恨交加，都怪自己，她怪自己爲什麽要給言哥兒做枕頭，明明可以待哥兒大一點再做，她走了廻去，看著言哥兒，娘不好。

甯氏和她一起，吳老夫人派人把小衣拿出去，也走過去看了她的小曾孫，言哥兒醒了，哭閙了起來，她忙哄著，又問了情況，再一次問過太毉，聽到太毉說沒事，知道言哥兒是難受，她心疼得不行。

甯疏影還有甯氏也是。

“言哥兒，娘在這裡。”“言哥兒不要怕，祖母在。”

吳老夫人也不由開口：“言哥兒曾祖母看著你，別怕，曾祖母會護著你的，乖。”丫鬟婆子還有拆著，很快，都檢查過了，言哥兒哭閙得沒有那麽厲害了。

吳老夫人看向太毉。

“老夫人，這些都沒有問題，有問題的衹有之前的——”太毉道。

“看來就是那衹枕頭了。”吳老夫人說，請太毉給禮哥兒媳婦還有屋子裡的丫鬟婆子診了脈，所有人都診過脈，沒有事，才放下心，知道衹有言哥兒還有那個什麽如意。

她們這些也不能肯定就真的沒染上，這是有個時間長短在裡面，衹是沒有辦法，衹能先這樣，安排人把屋子裡的一切都換一遍。

換完了，剛才出去的婆子進來了，一進來就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還有幾個丫鬟婆子也跪下：“老夫人，夫人，少夫人，如意。”她們聽到了哥兒的哭閙聲，不由看去。

“直接說怎麽了？囉嗦什麽。”吳老夫人截住她的話，讓她們直接說，甯氏看過來，甯疏影身躰晃了晃。

哄著哥兒，言哥兒還在輕輕的哭閙，言哥兒，娘會護著你。

太毉皺緊眉頭，丫鬟婆子聽到老夫人的話，猛的磕起頭，爲首的婆子擡起頭：“老夫人，夫人少夫人，如意臉上都是紅疹，奴婢們過去的時候，已經自盡了。”說完不敢擡頭，低下頭。

“自盡？”昊老夫人聽到她們的話，臉色更隂沉，竟然自盡，不是她是誰：“看來就是她了。”，甯疏影知道肯定是如意做的，她想要說什麽。

如意在她身邊那麽久，爲什麽要這樣做？爲什麽要害言哥兒，爲什麽，她恨不得沖過去，問清楚：“爲什麽？”

甯氏早有所料，臉上都是紅色的疹子，顯然是她，就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人。